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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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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姚曉扇快樂的吞下嘴裡的薯條後,連忙大大的吸了口透心涼的可樂,臉上露出冒泡泡的滿足表情。
    真是人間美味啊~
  沒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就是大家都說是垃圾食物的速食了,就算明知道這些東西沒有任何營養可言,還可能危害健康,但她情願少活個幾年也要吃個痛快。
  炸得酥脆的薯條和可樂裡的強烈氣泡會帶給她幸福的感覺,只要吃著這兩樣東西,她就覺得自己有力氣面對機車上司和總是對她一臉失望的父母兄姊了。
  所以嘍,她一定都在公司對面的這間速食店享用她的美味午餐,而且是風雨無阻、忠誠度百分百哦,就算超級颱風也不能阻擋她每到中午就飛奔過來的決心……
  「搖小扇!」
  猛地,有人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
  唔……好痛,內傷了啦。
  曉扇嘴角抽搐地回過頭去,看到一名胖婦人外加三名高矮分別呈梯型的小鬼,那眉目、那表情、那眼尾上揚的意氣風發……
  「美……美怡?盧美怡?」她不確定地問。
  「對啦!就是我。」胖婦人很乾脆的以聳聳眉毛來承認自己就是曉扇說的那個人,而且她眉毛還少了半截。
  曉扇實在覺得那模樣有夠怪。「你……你怎麼沒畫眉毛就出來了?」
  「沒時間。」盧美怡撇撇唇。「話說回來,這不是八年沒見的小學同學第一句該問的話吧?」
  「歹勢!」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你的眉毛太顯眼了嘛。」
  「你自己才顯眼哩。」美怡不客氣的批評起來。「都幾歲了,還一臉陶醉的看著薯條和可樂,你該不會直到現在還喜歡吃這種垃圾食物吧?」
  曉扇唇畔勾起一抹淺笑,模仿櫻桃小丸子的聲音說道:「嘿嘿,同學,你猜對嘍,叮咚叮咚!不過猜對沒有獎品哦!」
  美怡蹙眉看著她。「不好笑。」
  當場,曉扇渾身細胞死了一半。
  算她狠啦!
  美怡從小一到小六都是風紀股長,自有她一股威嚴,而且以訓人為己任,算算從八年前的小學同學會至今,兩人已經很久沒見了。
  時光荏苒,能在這茫茫人海中與她不期而遇,只能怪自己上輩子沒燒好香吧,嗚。
  「馬馬,我也要吃薯條。」
  媽媽?曉扇驚恐的看著那流著兩管鼻涕的小鬼,該不會……「這是……」
  「我兒子,三個都是。」美怡驕傲的看著老同學。「我呢,已經結婚五年了,而且生了三個兒子,你咧?居然還在吃小朋友吃的東西,你丟不丟臉啊你搖小扇!」
  啊!無情的箭,一支支的打在她的身上,幸好她老早有心理準備,反正遇到美怡,除了被她訓話之外,她還能有別種選擇嗎?
  人啊,要認命,認命就會快樂,不要違逆天意,像她現在就很認命,認命的任美怡宰割……
  「你在哪裡上班?」冷不防的,盧教官開始發問了。
  「呃,對面──」曉扇小心翼翼的指著對面一棟摩天大樓。「晨風科技集團──不知道你聽過沒?我們公司是──」
  「是全球第二大健身器材公司嘛。」美怡果決地給她打斷,然後用財經專家般的口吻說:「晨風科技在全球健身器材業算是異軍突起,旗下擁有六個品牌,年營收大約有九十億吧,能夠在短短五年內成為跨國公司,你們公司的總裁功不可沒,我說的沒錯吧?」
  曉扇聽得一愣一愣。
  哇,原來公司旗下有六個品牌這麼多啊,她都不知道耶,而且年收九十億,好多啊,這麼多錢要怎麼花咧,要花幾輩子才花得完啊……
  「你們公司是很優啦,可是我很懷疑你在那種要求嚴格的大公司裡能做什麼?」美怡挑挑眉,望定她。「你應該只是辦事員之類的吧?」
  漂亮!這女人應該去開相命館才對。
  「哈,你說對了。」曉扇饒是頭皮已經有點發麻,還是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並且告訴自己,寬恕批評你的人是種美德,而她已經擁有這項美德了。「我是業務部的辦事員啦,不過你不要小看辦事員哦,雖然是顆小小的螺絲釘,但少了它卻不行,我一次可以拿二十幾個卷宗……」
  「停──你當初是怎麼進入晨風集團的?」美怡毫不留情的再度打斷她,不給她展現美德下去,還狠歪歪的說:「我記得你沒上大學對吧?」
  不想活……完全不想活了啦。
  為什麼有些人總是愛把人家的傷口掀起來看一看咧?即使傷口沒有人權,但也有結痂的權利不是嗎?
  幸好、幸好,盧教官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不必被迫回答這個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了,好家在!
  「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忙,不跟你哈啦了。」臨走前,盧教官語重心長的拍拍她肩膀。「搖小扇,你好自為之吧!我們已經二十六歲,不要再作夢了。」
  「好說、好說。」曉扇無怨無悔的承受著擊落肩上的胖大巨掌,至少這代表著她脆弱的心靈可以不必再被蹂躪了。
  「都跟你說了不要再作夢了,還裝可愛?」盧教官掃瞪她一眼,然後就拖著三隻小鬼走了。
  曉扇遲來地扮個鬼臉。「有誰規定二十六歲不能裝可愛嗎?騙肖。」
  她很卒仔,往往只敢放點馬後炮,然後就把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拋到腦後,繼續愉快的吃她的美味薯條、喝她的幸福可樂了。
  「姊姊,這是幸運餅乾,由喜憨兒烘焙坊製作,有買有福報哦!」
  一名高中生模樣的少女提著竹編籃子來到她面前,笑容甜美地傾著螓首對她推銷。
  看那圓圓的餅乾小巧可愛,又可以發揮愛心助人,她姚曉扇為善當然不能落於人後嘍。
  「好,我買一個,多少錢?」她二話不說地拿出錢包來。
  少女繼續甜甜的笑。「一個三百,謝謝姊姊!」
  搶劫啊!
  曉扇含淚目送三百大元離她遠去,她心痛的把幸運餅乾往嘴裡送,有人在她左邊坐下了,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天、後天、大後天的午餐錢都飛了。
  「這麼貴的餅乾,要真的有福報才好,不然就太冤枉了……」她碎碎念著,抽出嘴裡咬到的紙條。
  立即親你左邊的人一下,不然會倒楣十年!
  曉扇瞪大杏眸,她本能的看著左邊──
  一個西裝筆挺的帥哥,領帶稍微拉鬆了些,但無損他的帥氣,光是坐著也看得出他的身材勁瘦有型,五官俊雅悅目,西裝剪裁得很貼合他的身材,深咖啡色的小牛皮鞋子跟他很搭……
  還看!
  紙條上說要「立即」親耶,她這樣一耽擱都過了好幾秒了,萬一她真的倒楣十年怎麼辦?她不要啦!
  為了不倒楣十年,她給帥哥用力的親了下去……
  他好香哦!是有噴香水嗎?但味道不會像她老爸噴的那種噁心巴拉,而是一種很清爽很迷人的味道。
  還有、還有,他的皮膚也不錯,嚴格說起來,還挺光滑滴……
  「小姐──」路仰廷不動如山,他心裡是滿驚訝的啦,但他一貫的作風是以不變應萬變,就算被偷親也不例外。
  「啊!對不起!對不起!」曉扇回過神來,連忙彈回自己的位子,因為親得太入神而臉色微赧。
  「你剛才親了我,對吧?」他問。
  面對大帥哥質疑的眼光,她為免自己被控一條公然性騷擾罪,連忙把紙條遞給帥哥看。
  「我不是故意要親你的,是情勢所逼,情非得已,還請施主見諒,善哉、善哉!」說完,她還雙掌合十對帥哥拜了拜。
  路仰廷彈彈紙條,泛起一抹笑。「小姐,你信這個?」
  清爽有層次的髮型很配她的鵝蛋臉,一雙清亮有神的大眼,黑濃的睫毛微卷像娃娃一樣,唇瓣嫩粉粉的,穿著印著簡單圖案的白T和合身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活力有朝氣。
  曉扇一愣。「啊?」
  「為什麼你會相信這種東西呢?」他頗為玩味地看著她。「如果它叫你跟十個路人嘴對嘴接吻,你也會照做嗎?」
  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後才專注非常的看著大帥哥。「這位先生,你大概沒吃過幸運餅乾吧?」
  他搓搓下巴。「是沒有。」
  「那就對了!」她展顏一笑。「幸運餅乾都是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不會那樣惡搞啦。」
  「你說的對。」他認同得很乾脆,拿起可樂對她舉杯。「我叫路仰廷,馬路的路,仰天的仰,朝廷的廷。」
  「我叫姚曉扇,姚明的姚,破曉的曉,扇子的扇。」曉扇也有樣學樣,友善地拿起自己的可樂杯對他舉了舉,然後指指落地玻璃窗的對面。「我在對面的晨風集團上班,你咧?也是附近的上班族嘍?」
  路仰廷微微一笑。「我也在晨風集團上班。」
  「你笑起來很好看耶!」她完全被他型男式的笑容給迷住了,但很明顯,不是被電到那種迷住,而是把人家當明星了。
  「有嗎?」他習慣性的搓搓下巴。「你是第一個當我的面這麼說的人。」
  一般媒體喜歡以「帥哥總裁」來稱呼他,也有人說,他的笑容會讓熟女們甘心掏出錢來買晨風的股票,但沒人在他面前這麼直接說過。
  「對了,我是業務部的辦事員,你咧?」曉扇問。
  他的眼裡不覺帶笑。「我是總裁。」
  「哈哈哈!還滿好笑的。」她當他開玩笑,哪有這麼巧,會讓她隔條馬路親到公司的總裁的?如果那麼幸運,那她今天應該去買樂透。
  「我真的是總裁。」搓搓下巴,難道他長得不像?
  「如果你是總裁,那我就是副總裁嘍!」曉扇開玩笑地說。
  「原來你是副總裁啊,失敬、失敬。」他也跟她玩了起來。
  「好說、好說。」她雙頰綻出一朵甜甜的微笑。「我說總裁,我們兩個都跑出來打混,那公司怎麼辦?」
  路仰廷配合地搓搓下巴。「說的也是。」
  這個女孩很特別,讓他被公事搞到很煩躁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她真的是晨風的職員嗎?如果是的話,怎麼會不認得他?他長得有那麼「普通」嗎?
  「這樣好了,以後我們得輪流出來用餐,留一個在公司坐鎮。」曉扇說,腦袋順便幻想她穿套裝坐在辦公桌後的幹練模樣,燙金名牌上寫著「副總裁」三個閃亮大字。
  「這主意不錯。」向來對公事要求很嚴厲的他,唇線奇跡似的揚起一抹極為親切的微笑。
  「要不然也可以這樣──」曉扇興致勃勃的說:「一個來吃,一個替對方買回去,這樣兩個人都可以吃到,公司也不會沒人坐鎮。」
  「副總裁,容我提醒你一句。」路仰廷嘴角泛著淺笑。「我們都有秘書,訂餐的事叫秘書跑腿就行了。」
  「對厚!我怎麼沒想到?」她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忍俊不禁的一笑。
  她真的很可愛。
  「副總裁,是你的手機在響嗎?」
  曉扇從口袋裡拿出響個不停的小巧手機,佩服地說:「真的是我的手機在響耶,總裁,你好厲害,我都沒聽到,你怎麼聽得到?」
  一看是同事兼好友姍真打來的,她連忙接聽。「什麼事啊姍真?」
  「大事!」呂姍真十萬火急的說:「快午休的時候你替猛男影印身份證和駕照對不對?」
  「對啊。」猛男是她們業務部的機車課長,瘦瘦小小又很娘,她們私下都用猛男虧他。
  「你沒有把證件正本還他對不對?」
  「咦?」讓她想想……
  猛男要她影印證件,因為他人一直不在座位上,所以她印好之後就把影本放在他桌上,然後她就直奔這間速食店來享用她快樂的午餐了……
  這樣看來,她好像真的沒有把正本證件放在猛男桌上耶。
  「你完了你,影印機裡的證件不知道被誰拿走了,翻遍整個辦公室也找不到,猛男現在正在噴火,你最好馬上回來向他跪地磕頭認錯!」
  「……了。」曉扇的聲音瞬間變得有氣無力,一想到機車課長待會辱罵她的嘴臉,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副總裁,你好像不怎麼好。」什麼事讓她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呢?他想知道。
  「你看出來了哦,總裁。」她擠出一個苦哈哈的笑容來。「我凸槌了,現在要回去被批,我們後會有期吧!」
  他點點頭。「後會有期。」
  曉扇把餐盤拿去回收架放好,急急忙忙的走了。
  路仰廷一直到她嬌小的身影跑過了馬路,消失在晨風集團的大門入口才收回視線。
  他把剩下的一點薯條吃完,再一鼓作氣把半杯可樂喝掉,擱下可樂杯的同時,他看到姚曉扇剛剛坐的位子上有個米奇圖案的小束袋。
  是她的吧?
  他打開束袋,裡面有個小錢包,一張平安符,一枝米妮圖案的鉛筆,一本小小的便條紙,上面記載了一些文字和圖案,畫的都是吃的東西,文字都是美不美味之類的評語,還有一些生動的漫畫,雖然工法不細膩,但看得出來在畫她自己,有吃到美食的心花怒放,也有吃到地雷小吃的倒彈模樣。
  這些是她寫她畫的嗎?
  寫得密密麻麻的,看樣子好像很重要,雖然他實在看不出這些東西的價值在哪裡,不過,他有理由再見到他的「副總裁」了。
    近午,帷幕玻璃外下起了毛毛雨。
  「行了!」路仰廷簽完最後一份文件,示意秘書拿走,他頗急的看看腕表,已經十二點半了,姚曉扇不知道有沒有去速食店?她會不會已經走了?
  「您中午要到餐廳用餐嗎?」傅筠琳看著上司,眼裡流露著一種女人對男人的注視。
  她當然愛慕總裁,自古以來,英雄配美人、秘書配總裁,再天經地義不過了,所以她也不例外。
  自從三年前在百名應徵者之中脫穎而出,得到總裁秘書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位後,她的一顆芳心就緊緊的繫在多金帥氣的上司身上了。
  「不了,我要出去。」路仰廷拉開抽屜,取出米奇束袋,大步從傅筠琳身邊越過。
  嬌滴滴的傅大美人看著心儀的總裁上司的……手?
  奇怪?她是不是眼花,怎麼看到上司手上拿著一個可愛的小袋子,還印著沒氣質的卡通圖案,跟他全身上下的行頭都不配啊。
  路仰廷沒理會秘書的美眸看得快脫窗了,他趕著去找姚曉扇。
  晨風集團總部的職員幾乎都在十二樓的綠色有機餐廳吃午餐,餐廳不僅免費供餐,請的還是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來掌廚,更重要的是,食材全部都是有機的,可說是非常符合現代人對健康的要求。
  所以他並不擔心在速食店碰到公司的人,他比較擔心的是姚曉扇已經走了,或者她根本沒去速食店。
  走進速食店的自動玻璃門,眼眸往裡梭巡一圈,很失望的沒看到姚曉扇的芳蹤。
  他走到櫃檯前。「請問有沒有一位小姐來找失物?」他拿著米奇束袋在女服務生的眼前晃一晃。「像這樣的袋子。」
  「有啊有啊!剛剛才來找的。」服務生很熱心地說:「您可以把失物放在這裡,姚小姐每天中午都會來,我們會交給她。」
  「她每天中午都會來?」這個消息讓他耳朵一豎。
  服務生笑了笑。「對啊,姚小姐在對面上班,她是我們的忠實顧客,天天風雨無阻哦。」
  路仰廷點點頭。「謝謝你,我明天再過來,我想親手交給她。」
  「好的,麻煩您了。」
  雖然沒見到她很失望,但獲得了一項寶貴的資訊,她似乎是速食的愛好者。
  她是不是不知道公司有一間很好的有機餐廳呢?
  那是他為了職員的健康而設的,希望那些為他效力的工作同仁們,起碼一天之中有一餐是對身體無負擔的。
  而她,居然連他是集團總裁都不知道,很難說她知道公司裡有間免費的好餐廳。
  明天見面時,他可以不經意的對她提起,不然她再天天吃速食下去,一定會影響她的健康。
  轟隆、轟隆……
  雨勢驀然轉大,他站在騎樓下等著過馬路,因為天雨,車主個個都顯得有點急躁。
  驀然間,他看到一抹熟悉的嬌小身影出現在對面,姚曉扇和一名高大的男子有說有笑的並肩走進晨風集團大樓。
  他不自覺的蹙起了眉心,連紅燈變綠可以過去了都沒發現。
  那男的是她男朋友嗎?看樣子也在晨風上班,他看到那男的胸前掛著晨風的識別證,但正面他看不清楚。
  或許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一點呢?
  看著手中的米奇束袋,他勾揚了一下嘴角,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不過一面之緣,居然特地出來找她?
  路仰廷,你這個笑話真是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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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江大哥,你真的好厲害哦,什麼都會修、什麼都會換!」
  曉扇仰望著在換業務部茶水間燈泡的江育賢,真心誠意的流露出她對人家的崇拜。
  「這沒什麼,男人都會做這類的事情。」江育賢笑了笑。
  他是總務部的維修專員,美其名是專員,其實根本是雜務工。
  大樓裡,每個部門有東西壞掉都找他,幸而他本來就對這行有興趣,加上在大集團工作比較有保障,比自己出去開水電行好多了,還有退休金,因此他一做就是五年,成了晨風的資深員工。
  「誰說的?我哥就不會!」曉扇想到自己那位趾高氣揚的金牌律師大哥,有次浴室燈泡燒掉了,他仁兄剛好在洗澡,竟然大叫,真是昏倒。
  「你哥不是律師嗎?」江育賢從鋁梯下來。「律師的手是用來寫訴狀的,當然不必碰粗活。」
  她瞪大眼。「可是他是男人耶!」
  她覺得,既然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也有很多律師很Man的啊!
  「也許他覺得做這些事會污辱他的身份吧。」江育賢沉默了下,突然雙眸凝住她。「你呢?曉扇,你會不會覺得男人只會修修東西、換換東西很沒出息?」
  「才不會咧!」曉扇真心真意的說:「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厲害江大哥!你比我們辦公室裡那些只會動口不會動手的機車男生好太多了,你千萬不要看不起你自己,你真的很棒!」
  「真的嗎?你真的那麼覺得?」他總算露出點笑容。
  「真的!」她給他一個用力的大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果來。「江大哥,你要不要吃牛奶糖?這種牛奶糖很好吃哦,是我在日本雜貨鋪買的,別的地方沒有賣。」
  江育賢看著她單純的臉龐。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卻還很純真,一點也沒被大公司裡的爾虞我詐給污染到,真不知道該說她少根筋還是天性如此。
  不過這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只要跟她相處過,相信都會對那些做作的女人感到厭煩,他就是這樣。
  「賢哥!」
  一聲嬌嗲的嗓音傳來,呂姍真捧著一杯咖啡婀娜多姿的走進茶水間,緊身襯衫烘托出她胸前的波濤洶湧,精緻的彩妝讓她很有女人味。
  「天啊,我沒看錯吧?」呂姍真「死相」地輕拍曉扇一下。「賢哥工作得那麼辛苦,你竟然只請人家吃顆牛奶糖?呵呵──」以手掩嘴優雅的笑了笑,然後用無限「寵溺」的眼光看著她說:「曉扇,你還是小孩子哦?」
  曉扇完全被比下去了,看到姍真手中的外送焦糖咖啡,使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可是牛奶糖也不便宜啊,而且是她的一片心意,一定要大手筆才能表達心意嗎?那杯星巴克的大杯咖啡要一百多吧?她昨天已經被A了三百塊,今天真的沒有餘力再展現心意了啦。
  「來,賢哥,喝杯咖啡,是我專程出去買請你的哦。」外加媚眼一記。「只有你有哦。」再努力送個秋波。
  江育賢走後,呂姍真馬上對始終不開竅的曉扇耳提面命。
  「看到我剛才的表現沒有?你這呆女人!喜歡人家就要大膽表白、死命示好啊,你這樣算什麼嘛?牛奶糖,哈!他會知道你的心意才有鬼!」
  相較於姍真的「恨鐵不成鋼」,曉扇倒是一臉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算了啦,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單純欣賞他的Man而已,那也是因為我家的男人都很娘,但只要一想到向江大哥告白,我的心臟就噗噗跳到一個不行,我才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哩。」
  「你這沒用的東西~」呂姍真不以為然的搖著嬌滴滴的螓首。「等到哪一天,你的江大哥被別人搶走了,你不要找我哭。」
  曉扇嫣然一笑。「沒關係啊,我說過,我就只是欣賞而已,如果他找到幸福,我也會為他高興,再說像我這種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女生,哪個男人會喜歡啊,我才不要大白天作白日夢哩。」
  「說的也是。」身為曉扇的好友,她一點也沒有要提升曉扇自信心的想法,反正曉扇說的都是真的啊。「不跟你哈啦了,我要去吃飯了,餓死我了。」
  「這麼快?午休時間到嘍?」曉扇連忙看表。
  一秒不差,時針指著十二,這個數字讓她打從心裡感到幸福啊。
  「是啊,去拜訪你親愛的薯條和可樂吧,小朋友!」虧完後,呂姍真婀娜多姿的走出總務部。
  曉扇快樂的奔回座位裡拿錢包,雖然前天搞丟了米奇束袋很懊惱,但只要吃到她喜歡的薯條和可樂,一切的小煩小惱就會隨風而去了。
  薯條、可樂,我來嘍!曉扇排了十幾分鐘才好不容易買到餐點,她坐下來開始享受她一天活力的泉源。
  晨風集團是她高中畢業後的第八個工作,沒辦法,她是有認真在工作啊,可是畢竟她這顆小小的螺絲釘真的沒那麼重要,每次裁員總會先裁到她,即使她沒犯什麼錯也一樣。
  或許是她夠樂觀吧,從來不覺被炒魷魚是多嚴重的事,她都覺得可以換個環境也不錯,還可以認識新朋友,像姍真,就是她來到晨風之後認識的好朋友。
  當然啦,她父母對於她平均一年換一個工作的行為很不以為然,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既然她不是被老闆倚重的那種天才,她就接受自己本來就很平凡,這樣很快樂啊。
  「副總裁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路仰廷端著餐盤在她旁邊坐下。
  雖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可是當他走進來,眼光梭巡到她活力滿百的嬌小倩影時,他整個人頓時一振。
  這實在很奇怪,她對他有特殊魔力。
  「總裁?」曉扇的粉唇成O型,好像很驚訝看到他。
  他瞅著她微笑。「其實我昨天也有來,但你已經走了。」他把多要的小包胡椒鹽灑在倒出來的薯條上。
  「我昨天比較早走。」她心無城府地說:「因為想到同事要我買OK繃,所以到附近的藥局去買,沒想到還遇到下大雨,幸好遇到總務部的同事跟我一起撐傘回公司,不然就變落湯雞了。」
  路仰廷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原來我看到跟你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總務部的同事。」
  曉扇笑得甜甜燦燦的。「你不知道他嗎?總裁,你很遜哦,他可是總務部的超級完人,工作效率一級棒,只要填張報修單,他馬上就會像超人一樣的出現在你面前,然後神奇的修好任何壞掉的東西,厲害吧?」
  慢著,他似乎聽到了她語氣裡的某種崇拜?!
  他微挑起眉宇,盡量不動聲色地問:「聽起來,副總裁好像很欣賞那位總務部的同事?」
  沒來由的,她欣賞別的男人令他吃味,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他知道之於她,他什麼也不是。
  「因為他很強啊,都會修東西。」她說來說去,就是強調這一點。
  路仰廷挑高一邊眉毛。
  拜託!修東西嘛,哪個男人不會?
  他從小就是小留學生,雖然家境不錯,但在美國還是得凡事自己來,他從十一歲就會修水管、漆油漆和鏟雪了,就連冷暖氣壞掉也難不倒他好不好!
  但是他總不能告訴她,他也是個修繕高手,這很可笑。
  「這是你的東西吧?」他把米奇束袋拿出來。
  「哇!原來是你撿到了!」曉扇寶貝的看著她「毫髮無傷」的米奇束袋,連忙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檢查,喜形於色地拍著手。「太好了,什麼都沒少!」
  拍手?她還真是童稚得很徹底耶,不過看她那麼開心,他的心情也跟著見晴了。
  「對了,副總裁,有個問題請教你。」他指著便條紙。「你在畫什麼?」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啊,這是我吃美食的紀錄啦。」
  「美食紀錄?」他俊帥的臉打上問號。
  「對啊,就是我在哪裡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把它記錄下來。」
  路仰廷搓搓下巴。「這是嗜好嗎?」
  「可以這麼說。」曉扇壓低聲音悄悄說道:「偷偷告訴你好了,其實我以後想當美食評論家,我發現自己的味蕾特別敏銳,食物裡加了什麼佐料,我一吃就吃出來了,所以我就想啊,我本來就很喜歡發掘美食,如果能夠把興趣跟工作結合在一起,那就太完美了,我也不會一天到晚被人家炒魷魚,我爸媽也會對我比較放心。」
  他搓搓鼻子。「這麼說,你並不喜歡你現在的工作嘍?」
  她嫣然一笑。「工作是不討厭啦,雖然我們課長很機車,但同事們都很照顧我,可是如果能當美食評論家就不同了,我會覺得自己沒有白活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在『白活』嘍?」他一臉的思索。
  他的職員覺得在他的公司裡工作是白活,這……
  「呵呵,被你發現了。」她綻出一抹頑皮的笑。「你一定很喜歡你的工作厚?對了,你到底是哪個部門的啊?」
  「這個嘛──」他清了清喉嚨。「我在海外研發部,不在總部的編制內,我算是紐約總部那邊的人。」
  曉扇一臉佩服。「哇,我們公司還有紐約總部啊?我以為這裡才是總部耶。」
  路仰廷思忖著,「你是不是剛進公司沒多久?」
  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沒有哪個職員會對他這個總裁的名字毫無印象,又不知道晨風集團在紐約設有總部的。
  「也不算剛進公司啦。」她笑了笑。「到下個月,我就做滿一年了。」
  「一年?」等等,他要把掉了的下巴撿起來。
  都快一年了,她還弄不清楚公司的負責人姓名,會不會……「你知道我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嗎?」他戰戰兢兢地問。
  「當然知道啊,是做健身器材的。」她驚訝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啊?」
  「我?」他指著自己,笑了。「如果我不知道,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了。」
  「對厚!你是總裁嘛。」曉扇也笑了,她吸了口可樂,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輕鬆。
  「對了,我撿到你的米奇束袋,你要怎麼謝我?」他若無其事的提起。
  「你撿到我的無價之寶,我當然要好好報答你嘍。」她露出笑容。「請你吃午餐好嗎?明天這裡……哦,不行,明天是周休,星期一才能請你吃午餐,星期一中午在這裡,我等你。」
  「你明天有事?」他輕描淡寫的問。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啦。」曉扇不好意思的說:「我要去尋訪美食,這是我周休最主要的休閒娛樂。」
  「我剛好明天閒著無聊,不如我跟你去,然後你請我吃你所謂的美食。」
  「你跟我去?」她眨眨眼。
  他勾勾唇角。「你明天有約人?」
  「沒有……」
  「那好,明天十點,我去你家接你,一言為定,不見不散。」週六上午九點半,曉扇從床上爬起來,一番梳洗後,她穿上輕便的粉色T恤和 牛仔短褲,扎個高高的馬尾,再套上球鞋。
  她很懷疑路仰廷真的會來接她嗎?
  他只是開玩笑的吧?
  昨天他並沒有留下她家的地址,而她也忘了要告訴他,更扯的是,他們可是連彼此的手機號碼都沒有耶……
  不管了,如果十點她走出去沒見到他,她就回車庫去騎她的摩托車,她都是靠著那部九十西西的小車陪她上山下海去找吃的。
  「曉扇,你又要去深山裡找吃的是嗎?」姚母看到女兒一身輕便的從臥室走出來,眼裡馬上透著不以為然。
  「對啊!」她興匆匆地說:「媽,我今天要去拉拉山裡……」
  「你啊,幾歲才會停止做這種無聊的事?」姚母非但不想聽,還打斷她。「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還不如早點嫁人算了,每次親戚朋友問起你在哪裡高就,我跟你爸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人家。」
  「哈哈~」面對母親的毒舌,曉扇乾笑兩聲。「你可以說我在晨風集團高就啊,姊不是說過,晨風集團很有名嗎?」
  「你還跟我耍嘴皮子?」姚母瞪著女兒。「你以為當個辦事員很光榮嗎?很值得我跟你爸炫耀嗎?」
  「呵呵!」曉扇笑了。「媽,你跟爸炫耀哥和姊就已經夠忙了,不必費時間炫耀我啦,我不會跟他們吃醋的,放心吧!就這樣!」
  她連忙越過氣呼呼的母親,打開冰箱,取出冰箱裡的兩個保鮮盒。
  這是她昨晚做的壽司,因為她有幾次在山裡迷路的經驗,當迷路時,便當是人類很好的朋友哦!
  「你這丫頭,怎麼淨會惹我生氣呢?」姚母直搖頭。「你哥哥姊姊就不會像你這樣,你什麼時候才會讓我放心啊……」
  「歹勢!媽,我手機響了,我接一下哦!」太好了,剛好可以藉機逃走,以免她娘親悲從中來,萬一哭給她看就糟了。
  「喂?」手機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誰啊?
  「你起床了嗎?」電話的那一頭,男人問她。
  「你哪位啊?」奇怪了,誰會一大早關心她起床沒有?
  「總裁。」對方簡潔有力的說了這兩個字。
  曉扇眨眨眼,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哦哦哦──」是他耶!「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路仰廷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忘了嗎?我是總裁,只要叫人事部把資料給我就行了。」
  「哈哈哈~還滿好笑的。」聽到他的聲音,剛剛聚在她頭頂的那塊小烏雲飄走了,她的心情又恢復晴朗。「你在哪裡啊?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門。」
  「那出來吧,我在你家門口。」
  「好!我馬上出去!」
  曉扇打開大門──
  天啊,他真的在她家「門口」!
  一部黑色賓士休旅車,車尾向著她家大門,還沒熄火哩。
  曉扇連忙跳上副駕駛座,催道:「快開車!」
  「怎麼了?」路仰廷望著她,眼睛為之一亮。
  她今天真美!
  粉紅色襯得她肌膚似雪,柔軟飽滿的胸線在T恤裡曲線分明,而短褲下修長勻稱又白嫩的長腿……不能再「欣賞」下去了,他快噴鼻血了,這根本是引誘犯罪──
  「我媽在裡面,如果她看到有這麼豪華的車來接我,一定會問東問西,還會問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不想被誤會就快開走吧!」曉扇一鼓作氣地說。
  「你不妨把男朋友大大方方的介紹給他們,這麼一來,他們就不會好奇了。」事實上,他想知道的是,她有男朋友嗎?
  「我也想啊!可是沒有要怎麼介紹?」曉扇無奈的說:「我爸媽覺得我的工作沒出息,他們情願我嫁人,但一定要背景好、學歷好、工作好,總之,就是那種絕對不會看中我的超優男人啦。」
  「你似乎太看扁自己嘍,副總裁。」路仰廷笑著將車子駛離住宅社區。
  「如果你是我,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對自己沒信心了。」曉扇也不瞞他,老老實實的全盤道出,「我哥台大法律系畢業,然後還留學美國,現在是有名的金牌律師,我姊是整形科的醫生,現在整形風當道,她自己開診所,收入高得嚇人,而我爸呢,是銀行的高階主管,我媽雖然是全職家庭主婦,但她是音樂系畢業的,年輕時還在維也納住過呢,你說他們神不神奇?」
  路仰廷笑了笑。「所以你這顆小綠豆就自卑了?」
  其實他早已看過她的人事資料,對她的家庭背景瞭然於胸,一般來說,有這麼優秀的兄姊和不平凡的父母,她的性格應該很壓抑、很不快樂才對,可是她卻一點憂鬱的傾向都沒有。
  「就算我不自卑也不行啊,有人天天在提醒我。」曉扇自我調侃地說:「你都不知道,我媽只要一看到我,就問我,什麼時候要辭掉我那個沒出息的工作,然後乾脆去嫁人比較好,我都覺得我是家裡最重要的小孩,因為我媽只有看到我才有話說──雖然是訓話啦,但比起我那兩個整天忙得不見蹤影的哥哥姊姊,我媽應該更慶幸生了我吧?至少我天天在家給她念一念啊,哈~」
  「你還真樂觀。」他看了她一眼。
  她是真的這麼想嗎?還是其實心裡內傷一堆,等著有天爆發出來?
  「不然能活到現在哦?」曉扇對他扮個鬼臉,然後歎口氣。「其實人生沒什麼大不了啊,一眨眼就過去了,到時火一燒,什麼也帶不走,真不明白我爸媽幹麼老是跟自己過不去,他們恨鐵不成鋼,痛苦的是他們自己,我根本沒影響啊,只要喝喝可樂我就很開心了。」
  「你從來沒有被家人的成就刺傷過嗎?」一般在那種環境下成長,壓力都會很大。
  「那要看你怎麼想嘍。」她精神十足的說:「我哥當上律師的那一天,我剛好被個冒失鬼騎機車撞到,我就想,好家在,姑娘我哥是律師,如果他不賠我,我就叫我哥替我打官司,我姊診所開業那天我更開心了,以後要是我想把鼻子整得漂亮一點,肯定不用付錢,至於我爸嘛,我老早想好了,哪天想創業或買我心目中的愛馬時,一定要去向他工作的銀行貸款。」
  「你的鼻子已經很漂亮了。」他刻意轉移了話題,因為他認為,就算她話講得再開朗,心底也不免有些傷口是他所不知道的,算是他的一種體貼吧。
  「是嗎?」曉扇低頭看看自己。「不然隆乳好了,現在不是很流行爆奶嗎?這樣應該比較好找對象吧?我姊說,現在的男人不知道怎麼搞的,都喜歡波霸……啊,對不起,以上純屬自言自語,你當沒聽到好了,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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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命!  路仰廷強忍著微硬的下體,很辛苦的控制著油門和煞車。  他已經盡量不往她身上看了,她偏偏又把話題扯到那裡去,讓他不想入非非都難啊。  留學美國的時候,他談過幾段感情,當然也有些性經驗,對女人的身材,他不會說自己很無知,他看得出來她的胸部很美,根本就不需要隆乳。  而且他也想告訴她,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一手無法掌握的波霸,他認為胸部大不大不是重點,形狀優美比大重要多了,如果光是大而一點美感都沒有,男人也是會倒胃口的。  「對了,我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這裡──」曉扇拿出一張地圖來,她還收集了幾張資料。「你知道怎麼走嗎?」  「我的車有導航系統。」他索性把車停在路邊,照著她的資料在電腦裡輸入地址。「看來很遠。」  「對啊,是很遠。」她興致不減地說:「但很多網友吃過都說不虛遠行,而且他們說,餐廳老闆人很親切,有私釀的桂花酒和桂花糕會招待遠道而去的客人,那滋味……光想就知道很棒!」  他想說的是,她這垂涎三尺的表情更棒,如果拍下來拿去比賽,一定得冠軍。  「你吃早餐了嗎?我買了早餐,要不要吃一點?」他把擱在車後座的紙盒遞給她。  「難怪從一上車,我就覺得好香~」她喜孜孜的捧著紙盒。「感覺起來很好吃耶!」  「哦?怎麼個感覺法?」路仰廷不禁興味十足的泛笑,她連說話都十分有趣。  「就盒子的顏色啊。」她朝他笑了笑。「深咖啡色,還繪有刀叉、蛋糕和咖啡的塗鴉,看起來就很有質感,這在哪裡買的啊?」  「飯店。」事實上,為了她這個未來的美食評論家,在去她家接她之前,他特地繞去五星級大飯店的早餐吧外帶。  「飯店!」曉扇連忙打開紙盒,紙盒裡的三明治令她十指大動。「看起來好好吃哦!」  不管是外型、配色和鮮度,看起來就是一百分!  「覺得好吃就多吃點,我還外帶了紅茶,那間飯店的紅茶是用英國進口的阿薩姆紅茶煮的,味道很不錯。」看來他費事多走一趟是正確的,她的眼睛在發光,看起來更加動人。  「你呢?你不吃嗎?」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到他漂亮薄唇上,現在才發現他不穿西裝不打領帶也很帥,輕輕鬆鬆的米白色休閒服好像更適合他。  「我吃過了。」他笑了笑。「那些全歸你,小綠豆。」  「總裁,你很細心哦,知道我的美食家心願後,還會去大飯店外帶餐盒給我吃,當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她心無城府的說。  路仰廷輕淺泛笑。「可惜我跟你一樣,沒有女朋友,也跟你一樣,家裡常在催促我結婚。」  他二十八歲,依現代人晚婚的趨勢來看,根本不急著結婚,可是他是家中的獨生子──只有他一個兒子,但他有四個姊姊。  所以了,可想而知,他背負著沉重的傳宗接代壓力,幸而他爸媽都在美國,不然他在台灣的日子肯定沒辦法這麼逍遙。  「不會吧?你長得這麼帥,居然沒有女朋友?」曉扇打量他之後,直覺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凡夫俗女你看不上對不對?我姊條件很不錯哦,不但長得美又高,身高將近一百七,還有一份高尚的優差,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啊?」  路仰廷輕輕皺起了俊眉。  吐血了他,明明擺明了在泡她好嗎?她竟要介紹她姊給他?是自己表示得不夠清楚嗎?  「不了。」他敬謝不敏地說:「我對那種三高的女生沒興趣,我比較喜歡樂觀進取、身材不高但勻稱、沒有一份稱頭工作但懷抱著自我理想、不會隨波逐流的女生。」  這樣,點得夠明瞭吧?  「你講的是天瑜嘛!」曉扇很興奮。「原來你也是『王子』的粉絲啊,不早說,我也很愛那出耶。」  「誰是天魚?」他一頭霧水,明明形容的是她,她卻給他冒出一隻魚來,這不對吧?  「你不知道?」她奇怪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怎麼她的眼光好像他很孤陋寡聞一樣。「那是什麼人?」或者,那是什麼魚?  「你不知道『王子變青蛙』?」她再問。  路仰廷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青蛙王子。」  她噗哧一笑。「『王子變青蛙』是部偶像劇啦,很紅哦,天瑜是女主角的名字,她就跟你形容的一樣,樂觀進取、活潑善良。」  他點點頭。「原來如此。」  晨風集團是間創立不到十年的新公司,雖然成績很不錯,但截至去年為止,為了這間他的心血結晶,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剛開始,根本沒有人看好他將募集來的資金投入健身器材這個行業,但他看準了全球健身風和瘦身潮吹起,所以不顧父母和姊姊、姊夫的反對,堅持回台灣投資設立工廠。  現在證明他的眼光是精準的,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完成,他的企圖心不僅僅於此,他要拿下全球健身器材的龍頭寶座,像他的座右銘一樣──要做就做最好的!  「可是我覺得現在這種女孩子已經很少了耶,你要找對象恐怕有點難哦。」曉扇老實地說:「就拿我來說好了,我的同事裡都沒有這樣的人,她們啊,每天為了比誰的名牌包包新、比上司比較寵誰,鬥得你死我活,所以你還是早點改變擇偶條件吧。」  「是嗎?」他玩味地笑了笑。  所謂物以稀為貴啊,這就是他一開始就被她吸引的原因。  他見過的做作女人比她還要多,自然明白那些女人的真面目有多叫人不敢恭維,但也因此更顯得在他身旁的曉扇是多麼純真可愛。  他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速戰速決,拐她做老婆!  想到日後身邊都有她陪伴,他不禁微笑起來。已經過了中午,但顯然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聽到路仰廷肚子發出的咕咕抗議聲,曉扇獻寶地拿出保鮮餐盒。  「登登~」她還自己做音效配樂。「搖小扇日式壽司初登場!」  聽到有吃的,任何一個肚子在唱空城計的人都會眼睛一亮,更何況保鮮盒裡的東西看起來就不像買的,莫非是曉扇自己做的?  路仰廷驚喜地思忖著,他不會那麼好運,碰到一個率真可愛又會下廚的女孩吧?  「這是我自己做的,不好吃也要捧捧場哦總裁!」曉扇見他在開車,索性把壽司拿到他嘴邊。「啊~」  見到她的笑臉,還有湊到唇邊的壽司,他的心好像有東西撞了一下,整顆飄了起來,她近在眼前的粉嫩的唇讓人想一親芳澤。  他張嘴咬下壽司,卻產生一種怪異的錯覺,好像咬的不是壽司,而是她甜美甘潤的嘴唇。  他是瘋了嗎?  照理說,這種蜿蜒的山路應該更要用心駕駛才對,他卻心猿意馬的胡思亂想,整個人磁化,被她深深吸引……  「好吃嗎?」曉扇充滿期待的問。  對美食深有研究的她,廚藝自然也是不馬虎啦,她很有信心,這是她最大的優點,可以彌補學業不佳啦、工作不算頂好等等缺點。  不過這也是她自己想的啦,她娘就十分不以為然,她的母親大人認為只要自身的條件夠好,將來嫁給一戶好人家,自然有傭人替她做家務,空有一手廚藝但什麼條件都沒有有什麼用?  可是民以食為天啊,不管!她就是覺得廚藝很重要!  「很好吃。」路仰廷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雖然那很難,因為第二個壽司又體貼的送到他唇邊了。  「好吃就多吃點,我做了很多哦。」曉扇最喜歡人家把她做的東西都吃光光了,那種滿足跟吃到美食的滿足又不一樣。  路仰廷努力以吃來令自己分心,直到他的胃再也撐不下為止。  「你真的很會吃耶,看不出來你瘦瘦的,食量卻很大。」曉扇佩服地說。  他只能苦笑。  這純真的小妞又怎會瞭解成年男子內心世界的情慾掙扎呢?他是吃得快吐了才壓抑住想吻她的衝動啊。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總算找到傳說中的山中美食小屋了。  「我沒看錯嗎?」路仰廷彎進餐廳附設的停車場,發現不僅車滿為患,而且很多都是進口名車。  「哈哈哈~你沒看錯啦。」曉扇神清氣爽的跳下車。「你不知道現在台灣人很流行周休活動嗎?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們的同胞是很有探險的民族精神的哦,就跟我一樣!」  路仰廷搓搓下巴。「是這樣嗎?這方面我倒是真的不太瞭解。」  他的假日除了補眠就是健身了,每月固定兩次跟「總裁一號」的好友們聚聚,叫他花大把時間跑到這種地方只為了吃美食,老實說,如果不是曉扇,他不願意。  可以品嚐美食的地方何其多,任何一間五星級飯店的餐廳都有獨特的美味,把時間花在這裡真的值得嗎?  但是,當他看著綠蔭參天的幽徑,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後,當下有點明白了。  或許人們愛的是這份悠閒的氣氛和森林裡的芬多精吧,帶著閒適的心境,自然吃什麼都好吃了。  「我們進去吧總裁!」曉扇已經迫不及待的拿出包包裡的相機了。  「如果沒位子怎麼辦?」看停車場已經停滿車的陣仗,沒有位子是極有可能的,除非那間美食小屋不小,很大。  「嘿嘿~」曉扇比了個勝利V的手勢。「我已經事先預約了,而且是兩個月前預約的哦,老闆本來是不給客人預約的,看我這麼誠心,他就被我打動啦,破例讓我預約。」  「誠心?」路仰廷調侃道:「是貪吃吧。」  她對他扮個鬼臉。「等你吃到美味大餐後,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曉扇如願品嚐到她心目中的美好野味,她半彎著纖腰,不停的把菜餚以各個角度入鏡,模樣倒挺像個專業攝影師。  當然,在路仰廷看來,哪個角度拍不是都一樣,但她就是拍得津津有味,好像那些菜會對她笑,會有表情、動作一樣。  「吃啊,你怎麼不吃呢總裁?」她邊拍也沒忘記他的存在。  「壽司吃太多了,我還不太餓。」他啜著入口甘潤的私釀桂花茶,眼底不自覺只有她一個了。  那些只有買到名牌包包才會開心的女人,永遠無法像曉扇一樣擁有單純的快樂吧?  為了一盤菜,她可以盡心盡力,不但開了大老遠的車來,剛剛還特地跑去廚房和掌廚的老闆娘聊天,用力的給人家讚美菜很好吃。  「怎麼樣?這間餐廳有符合你心目中的期望嗎?」上車後,他扣上安全帶問她。  曉扇陶醉地說:「有啊!我覺得老闆娘做菜很大器,雖然不細膩,但就是很符合野味的料理法,她說她在法國的鄉村學過料理耶,我好驚訝哦,這麼僻靜的深山裡,竟然藏了一位曾留法的廚師!」  「很像人生對不對?」他意味深長的朝她笑了笑。「你越想不到的事,往往越會發生,你計劃了半天的事,結果老天一個撥弄就溜走了。」  「你講的很對耶!」她一副找到知音的樣子。「像昨天啊,我在洗頭的時候,我就想說,我一定要趕快洗好出去看一部首播的電影,我等了好久說,電影五分鐘後就要播了,結果偏偏在我身上都是泡泡時,沒有熱水了,真是計劃了半天的事,一下子就泡湯了。」  呃……她的比喻很生動,但,感覺好像怪怪的,他覺得哭笑不得。  「對了,你趕時間嗎?」她試探著。「現在還早,我還想去一個地方耶,不會太遠,就只要再一直上山就行了,你方便陪我去嗎?」  他的濃眉一揚。「也是吃美食?」  曉扇粲笑。「叮咚叮咚!答對!」「明明就畫的只有一點點距離啊,怎麼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啊?」曉扇懊惱地看著地圖說。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她資料裡那間名叫「曠野傳奇」的民宿餐廳不但找不到,他們還好像迷路了。  「我想那些發明衛星導航的人應該跟我們一塊出來才對,這樣他們才會瞭解,有多少深山路徑他們沒有規劃進去。」路仰廷苦中作樂的說。  他擔心的是,油已經快見底了,如果油料耗盡而他們還沒找到人煙,那他們就會被困在山裡,棘手的事還有,他們兩個的手機也已經完全沒有訊號了,想對外連絡也沒辦法。  「都是我害你跟我一起困在這裡,如果我沒提議要找『曠野傳奇』就好了。」曉扇自責又後悔,腦中浮現一些不好的畫面,比如山難啊,土石流啊,雖然現在沒有下雨,但難保晚一點不會下。  她真是太粗心了,連地點都搞不清楚就貿貿然行動,如果發生什麼事,她這糊塗蛋小命嗚呼就算了,連累了路仰廷怎麼辦?他看起來可是大好青年耶,怎可斷送在她手裡咧?  「先不要絕望,搞不好待會兒就找到了。」路仰廷安慰著她,他沒把握今晚是否會有地方可睡,但不想兩個人都慌了手腳。  「你說的對,搞不好待會兒就找到了。」曉扇命令自己打起精神來,她是始作俑者,沒有沮喪的權利!  「我繞回剛剛那條岔路再找一次。」路仰廷把車子掉頭,按部就班的找。  曉扇看著他沉篤的模樣,不安沮喪的心忽然安定了。  她想到有次全家去美國東部自助旅行,當時她才十二歲,開車的老爸迷路了,她哥一直冷言冷語的責怪她爸沒把路看清楚,而她爸則惱羞成怒的叫她哥來開車──雖然當時她哥根本連駕照都沒有,父子倆把氣氛搞得很僵。  可是現在,看看路仰廷,原來處理事情可以有很多種方法,把自己氣得撲撲跳並不會比較好啊,反而有腦中風的風險。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好像找對路了。」路仰廷轉眸對她微微一笑,他不想告訴她,其實油箱已經接近見底了。  「……真的?」曉扇揉揉眼睛,不太敢相信。  他露出一記迷人的笑容。「真的。」  「哦!萬歲!萬歲!」她高舉雙手歡呼,高興得好像在奧運比賽時看到台灣選手奪得跆拳道金牌時的喜悅一樣。  三十分鐘後,她真的看到「曠野傳奇」這間民宿餐廳了,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除了蟲鳴之外,只有螢火蟲飛來飛去,她感動得好想朝民宿一拜哦。  「我們……真的找到了。」嗚~老天還是眷顧她這個蠢蛋的。  「進去吧。」鎖好車,路仰廷護著她的肩往民宿走。「既然是民宿,就有提供住宿,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好!一切你說了算。」曉扇吸吸鼻子,覺得自己可以解除待罪之身了,沒連累他陷入危險之中,真好!  兩人走進民宿大門,門廊前的燈光帶給他們溫暖的感覺,他們一走進去,櫃檯後的婦女馬上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們。  「不好意思,請問還有房間嗎?我們要住宿。」路仰廷趨前客氣地詢問,曉扇則像只小貓般的黏在他身後。  她一定被這一路的驚險嚇壞了,有幾段山路很曲折,還沒有護欄,連他都駕駛得膽戰心驚,但他什麼也沒說,以免加深她的恐懼。  「天啊,你們迷路了對不對?」民宿老闆娘立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有沒有吃飯?餓壞了吧?」  驀地,曉扇的肚子發出巨大的咕嚕聲,三個人都看著她,她則看著自己的肚子,路仰廷忍俊不住地笑了。  曉扇羞紅了臉,明顯在找地洞鑽。  老闆娘噗哧一笑。「你們先在餐廳裡隨便找張桌子坐,洗手間在後面,我馬上幫你們準備吃的。」  曉扇感動得直想哭。  哎哎~人情味。  這就是台灣人的人情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錢吃飯,也不怕他們是壞人,只看見他們疲憊的模樣就把戒心都拋開了,她真的好感動啊。  「我們先去洗手間吧,根據衛生局的說法,憋尿是不健康的哦。」路仰廷看見她眼中閃閃的淚光了,所以故意讓氣氛輕鬆一點。  這個感性的小東西,他好想擁她入懷。  此刻她的模樣雖然狼狽,但卻深深打動他的心,他慶幸有這段冒險,讓他更瞭解她是多麼率真的女孩,也更加堅定要拐她當老婆的決心。顯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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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民宿老闆娘為他們準備了豐盛大餐,曉扇把滿滿一碗白飯全吃光了,路仰廷更是一連吃了兩碗,還把山苦瓜土雞湯喝到見底。  「你們快去洗澡吧,浴室裡有盥洗用品,還有浴袍,少什麼再告訴我。」老闆娘親切的把鑰匙交給他們。「二○二號,在二樓。」  「那個——」曉扇遲疑的看著那把鑰匙,吞吞吐吐的說:「可不可以……給我們兩間房啊?」  老闆娘驚訝的看著他們。「你們不是情侶嗎?」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她猛搖頭。  老闆娘為難道:「可是,客房只剩一間耶。」  「沒關係,我可以打地鋪。」路仰廷解圍地說。  曉扇鬆了口氣。「那……委屈你了。」  雖然暫時放下心來,可是一進到房裡,那不大的空間,單獨相處的兩人,加上那張雙人床,在在都令她心跳加速。  「你失聯了,你的家人不會擔心嗎?」路仰廷看著她那臉紅心跳、不知所措的模樣,更加確定她毫無經驗。  「對厚!」她這才想到她該向家裡報備一下,他不提,她都忘了這回事哩。  「手機沒訊號,你去向老闆娘借電話吧。」  「你呢?」她關心地問:「你不必向家人報備嗎?」  他淡淡一笑。「在台灣我一個人住,我家人都在美國。」  「原來是這樣啊。」曉扇看著他,頭點得有絲同情之意。  他平常寂不寂寞啊?只有一個人的房子,做什麼都冷冷清清的,她好歹還有父母三不五時刺她一下,感覺沒那麼無聊,而他……  洗完澡後,因為也沒電視,曉扇正不知道該馬上倒下去睡覺還是跟路仰廷聊聊天時,有人敲門了。  「兩位,我是民宿的主人,請出來參加星光晚會。」  星光晚會?  她眼睛一亮,興奮的看著路仰廷。  他則走過去開門,一名微笑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今天是我跟內人結婚三十年的日子,所以在前庭辦了燒烤會,兩位一起來吧!」  曉扇的疲憊一洗而空,現在她覺得不累了,燒烤會一定很好玩,而且可以見證一對結縞三十年的夫婦耶,她的運氣可真好!路仰廷沒想到一間不起眼的民宿竟投宿了二十幾個人,加上主人夫婦和一位老奶奶,據說是民宿主人的岳母,一夥人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度過了一晚,直到凌晨一點才結束燒烤會。  「我告訴你哦總裁,那個烤肉醬真的太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麼棒的烤肉醬,我好想知道那是怎麼做的哦……」  曉扇已經醉了,因為多喝了幾瓶啤酒而醉,路仰廷則滴酒未沾,在陌生的地方,他有著生意人的敏銳,警覺性很高。  他把曉扇扶回房間,小姑娘她還在手舞足蹈,沉醉在歡樂的氣氛中。  沒想到一看到床,她就爬上床去,還立刻進入睡眠狀態,完全把跟他同房的戒心拋到九霄雲外。  「你還真放心我。」路仰廷苦笑著。  美好曲線在床上引誘著他,勻稱的腿、因側躺而微微外洩春光的酥胸,他深呼吸了幾次,無奈的發現自己還是有了反應。  看來只有再衝個冷水澡才可以消除他的慾火了。  可是老天卻不放過他,當他沖完冷水澡從浴室出來時,看到她變換了姿勢,T恤竟往上捲起,露出一小截白色的小可愛和玲瓏的腹部曲線,以及乾乾淨淨的漂亮肚臍眼,他差點噴鼻血。  「我到底是怎麼了?」他摸摸自己得額頭。  照理,他不該對她有如此強烈的性反應才對,是太久沒近女色了嗎?  他回想自己這半年來的生活,赫然發現他上一次的性生活是在十一個月前!而且還不是穩定的性關係,他回美國探望父母,在高級會館的鋼琴俱樂部遇見了前前前前任女友,當時的氣氛和感覺都不錯,他們回到她的住處……僅只那一次而已。  難怪他對曉扇會有不當的非分之想,看來他是壓抑太久了,忙祿的工作使他忽略了自己的生理慾望。  在這種情況下,他最好不要跟自己的自制力挑戰。  他努力忽視床上那纖美動人的嬌軀,拉起被子替她蓋好,卻還是在看見她粉嫩微噘的紅唇後,忍不住親了她額心一下。  睡吧!小姑娘,痛苦就讓我自己來承受吧!曉扇心滿意足的睜開眼,這一覺睡得真舒眼,空氣好好啊,以往剛睡醒,她都覺得冷氣太強說,今天卻一點都不會……  「啊——」她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失聲大叫。  怎麼回事?她身上怎麼會壓了個人?!  是……鬼嗎?  「救命啊……爸媽……哥……姊……」她怕得快哭了啦,是不是在作夢?如果是的話,那她就是俗話說的「被鬼壓」了啦!  「曉扇?」路仰廷蹙著眉,微微撐起身子,看著眼前那張驚惶失措、快哭的小臉。「是你在叫嗎?」  「啊?」曉扇兩手緊緊捏著被子邊緣,茫然了。  總裁?  「要命,你忘了我們在外面過夜是不是?」他不必用腦子分析,光從她那一臉霧煞煞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端倪。  「……」她眨了眨眼。  昨天他們在外面過夜?  ㄟ……  對厚,她想起來了,他們迷路迷了好久,找到民宿餐廳都已經很晚了,而且車子沒油了,只好在民宿過夜,而她竟然一覺睡醒把這一切忘得一乾二淨,真的粉離譜。  難怪,她還在想,怎麼今天冷氣的溫度這麼舒服,房間裡根本沒有冷氣,是山裡自然的新鮮空氣讓她心曠神怡的。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路仰廷解釋著,「我昨晚明明打地鋪,可能是半夜水泥地太涼了,我才自有意識的爬上床。」  「那……現在可以讓我起來嗎?」曉扇又尷尬又羞赧地垂下眼睫。「那個我……內……內急……」真是害羞啊,要對他講這種話。  「哦!」他如夢初醒。  壓著她柔軟身子的感覺太美妙了,他根本沒想到要離開,如果不是她提醒,他可能會一直佔據著他現在的「位置」。  「呵呵,年輕人,吃早餐嘍!」有人忽然推門進來。  路仰廷正要從曉扇身上下來,兩人同時錯愕的看著門口那位笑呵呵的老奶奶。  那個……她沒敲門對吧?曉扇用眼神詢問他。  可是我有鎖門啊!路仰廷同樣用眼神回答她。  「哈哈哈,年輕人還真是熱情啊,當我沒來過,當我沒來過。」老奶奶說著,笑著朝他們揮揮手,替他們帶上門走了。  曉扇看著路仰廷,驀然想到民宿主人說,老奶奶有一點點失智,可是門鎖總沒失智吧?怎麼會……  路仰廷連忙衝過去按下喇叭鎖,想想不對,他把自己反鎖在門外,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門打開。  「門鎖壞了。」他無奈的告訴曉扇。
早餐出乎意外的美味,曉扇吃得心滿意足,一直拿著相機拍呀拍的,完全忘記早上那令人尷尬到家的小插曲。  「你們到鎮上買油吧!」民宿主人熱心的把機車借給他們騎,替他們畫了到鎮上的簡單地圖。  一開始,路仰廷不太自在,畢竟他已經好幾年不曾騎過這麼迷你的機車了,他有一部重機,擱在父母位於比佛利山的度假別墅裡,他只有去度假時才會狂野的騎上一天一夜。  但這幾年為了搞好晨風,他已經不知道休假兩個字怎麼寫了,當他跨坐上五十西西的小機車,真有種不知從何操控之感,但是,當曉扇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際時,他立即愛上了騎車。  山上的空氣很新鮮,他們沒有戴安全帽,微風吹拂著面頰很舒眼。  未來總很神秘  有暴風雨,也有好天氣  你曾經可以選擇輕易放棄……達啦……達啦……達啦啦啦……  達拉……達啦……達啦啦啦……  戚謝你沒有忘記做你自己……  曉扇快樂的哼著歌,不必擔心會吃到空氣中的塵土,這裡跟城市的空氣真的差粉多耶。  「你唱歌很好聽。」她柔軟的嬌軀緊緊貼著他的背,似乎把頭也靠到了他背上,他的幸福升級中。  「呵呵呵,沒什麼啦。」她笑咪咪的。「換你唱一首啊,不要告訴我,你是音癡型的哦。」  「老實說,我不是音癡,但我對流行歌曲不太熟悉,我只會唱些老歌。」  「比如——」  他搓搓鼻子,有點糗的說:「可愛女人。」  「真的滿老的耶。」曉扇笑了。「不過我要聽。」  所謂的藉歌傳情就是這個意思吧,他清清喉嚨開始唱。  想要有直升機  想要和你飛到宇宙去  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  這樣的甜蜜讓我開始相信命運  感謝地心引力  讓我碰到你……  天啊,他的心,被自己的歌聲唱得柔軟無比,他確定生命中的那個可愛女人就是曉扇!  「好好聽哦!」曉扇完全被他輕快的歌聲給折服,因為她哥是個標準的音癡,連一首流行歌都不會唱,只會他從小到大的校歌和國歌。  「安可!安可!再唱一首!」啪啪啪啪啪啪!她毫不猶豫的用力給他鼓掌。  她好像真的很喜歡聽他唱歌,他又為她獻唱一首,歌詞不記得的地方就嗯嗯哼哼的帶過。  說不上為什麼  我變得很主動  若愛上一個人  什麼都會值得去做……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歌神!歌神!」曉扇拿出聽演唱會的狂熱,吹響一記長長的口哨。「安可!安可!再一首!」  載著你彷彿載著陽光  不管到哪裡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飛,花也佈滿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他決定了,回去後要惡補一些情歌,好在將來共度的美好日子裡唱給她聽。  「為什麼都是周董的歌啊?」曉扇不解地問。  他搓搓下巴。「這個嘛……不知道,好像是家裡有張他的CD吧,我外甥的。」  他大姊大他十五歲,外甥已經十七歲,是個小大人了。  「好好哦,我都沒有外甥。」她羨慕的說:「你跟你外甥會一起玩嗎?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嘍?」  「我們感情確實很好,會一起打籃球。」不是蓋的,他可是外甥心目中的麥可喬丹啊!  「打籃球?」她眼睛一亮。「我也喜歡打籃球耶!」  「什……什麼?」他有沒有聽錯?第一次有女生跟他說喜歡打籃球,她們多半都說喜歡欣賞藝術或是練瑜伽什麼的。  「改天我們也切磋一下球技嘛。」她遺憾地說:「自從高中畢業後,我都找不到可以跟我打球的人,我哥我姊對運動一點興趣都沒有,出了社會之後更別說了,同事們的運動就是上健身房,可是我不喜歡待在冷氣房裡對著一堆機器運動,而且還要應酬人。」  他的心咚地重重一跳。  要命!  跟他一樣。  他也不喜歡待在健身房運動,可是他卻是生產健身器材的大老闆,所以他從不告訴別人,其實他討厭健身房的味道。  「哈哈,你可千萬不能出賣我哦。」曉扇嘻嘻哈哈地說:「在晨風上班卻不喜歡健身房,被大頭們知道可是會說我向心力不夠哦。」  「老實說,我也不喜歡健身房。」他不知道怎麼搞的,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真的?」她笑呵呵的道:「我們一個是晨風的總裁,一個是副總裁,卻都不喜歡健身房,好好笑哦,如果在健身房裡也能有在戶外運動的感覺就好了,或許我會多喜歡它一點。」  他腦中靈光一現。「你說——如果在健身房也能有在戶外運動的感覺就好了?」  「對啊!」曉扇異想天開的說:「有很多真的樹木,最好是露天的,不要有冷氣,就像打高爾夫一樣,在真的林地上運動。」  他的腦筋飛陝的轉著,想像她說的畫面……  她的想法很可行,只是需要再多一些計劃,或許他可以試著買一塊地,蓋一座森林健身房……  「到了耶!」曉扇歡呼。  小鎮並不遠,而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起來挺熱鬧的。  兩人先到鎮上唯一的加油站買了幾個大保持瓶的汽油,只要夠把車從民宿開到鎮上就行了,到時再補足油料。  他們把車停在雜貨店前,在小鎮閒逛。  近午時分,兩人找了間小小的石鍋料理店吃中餐。  「天啊,這個好好吃哦!」曉扇被美味的海鮮泡菜石鍋飯征服了。「賺到了、賺到了,便宜又好吃,這個廚師一定是韓國人吧?如果不是的話,怎麼做得出這麼道地的韓式料理?」  路仰廷啜了口冰涼的綠茶。  東西確實滿好吃的,但並沒有到驚為天人的地步,曉扇應該是餓了吧?所以覺得分外美味。  他交往過一個嘴非常挑的女性,她對吃很講究,也自喻是美食家,連餐具都要求得面面俱到。  但是,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在吃哪一餐時流露出像曉扇一樣真心快樂、滿足的表情。  她總是帶著雞蛋裡挑骨頭的表情在品嚐菜餚,試圖找出廚師不完美的地方,她太在意自己美食家的專業知識了,以至於吃不出料理的好味道來。  他相信曉扇日後絕對會成為一位優秀的美食家,也一定能把她吃料理時的快樂心情分享給別人。  「你在看什麼啊?」曉扇發現了他溫柔的凝注。  「我覺得老闆應該把你拍下來,貼在門口才對。」她的表情太滿足了,看過的人都不會懷疑這裡有人間美味。  「為什麼?」她摸摸自己的臉。「我長得像通緝犯嗎?」  「什……什麼?」要命!她竟會想到通緝犯去?  她緊張的說:「我很少看新聞耶,因為新聞都吵吵鬧鬧的,很沒意思,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最近有通緝犯跟我長得很像嗎?」  他大笑,笑聲在胸腔裡迴響。  不會寂寞,有了她,他鐵定不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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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班後,兩人同樣約在速食店前見,路仰廷開車接走了曉扇,先送她回家拿醬汁,照她的吩咐,把車停在社區外等她,像做賊一樣。  「其實我可以進去拜訪你的家人,他們不會吃了我。」曉扇拿到醬汁上車後,他如此建議。  「千萬不要。」曉扇很緊張。「我媽只會善待我哥我姊的朋友,你進去不會有好臉色,你喜歡看晚娘面孔哦?」  「我長得一表人才,伯母應該不會虧待我吧?」他打趣道,在紅燈前停了下來,馬路邊到處閃耀著霓虹燈。  「是哦!如果你真的是公司總裁,我媽就一定不會虧待你,不但有茶水飲料,還有水果點心,但你是職員,所以學學我吧,早點認清事實才不會內傷。」  「那麼就告訴她,我是晨風的總裁。」他有意無意的暗示她。  「不行啦!」曉扇噗哧一笑。「我爸在銀行上班,他知道很多財經消息,搞不好他知道我們總裁的尊容,到時戳破你牛皮就好玩了,我家可沒有地洞給你鑽哦。」  「看來想進去你家拜訪還真難。」他有感而發地說。  沒多久,他把車開進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著實嚇了曉扇一跳。「來這裡幹嘛?」  「買牛排啊。」他笑了笑,將車停好。  「這裡買牛排很貴吧?」她咋舌道。  雖然她家境不錯,家裡也常有好料的可吃,但她個人的作風很平實,而且她是自己賺自己花,薪水雖不多,也絕對不向家裡拿錢,她甚至還存了些錢,不是月光族哦。  「一分錢一分貨,只要食材新鮮,怎麼料理都好吃,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不是嗎?美食專家?」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然後自然的搭著她肩,進入超市。  曉扇沒發現到哪裡不對勁,他們走到冷藏櫃前,後面有個戴白帽穿白衣的廚師在為客人服務。  「給我兩塊美國沙朗牛排。」他點了牛排,那單價當然又令曉扇瞪直了眼。  「好貴……」她安慰著自己。「不過一定很好吃。」  買好牛排,他們又買了幾樣拌生菜沙拉的新鮮蔬果,最後路仰廷買了兩塊巧克力蛋糕。  「你喜歡吃甜食啊?」她看他蛋糕買得毫不猶豫,所以如此推斷。  「這是買給你吃的。」他笑著說道:「這家店在紐約非常有名,是頂級食材專賣店,在台北只有這麼一家分店,蛋糕上所使用的巧克力是榮獲世界巧克力獎金牌的義大利品牌,蛋糕每天手工製造,還限量二十個,我特別請他們留兩個給我。」  「哇,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就好想吃哦。」曉扇看那蛋糕實在不怎麼起眼,但她也曉得,美味往往隱藏在樸實的外表之中,花稍的外觀未必代表美味。  「我家離這裡很近,你很快就可以吃到了。」他寵溺的揉揉她的發心。  「天啊,這不是……」驀地,有個衣冠楚楚的禿頭男直瞪著路仰廷看,表情驚訝又驚喜。「您怎麼會在這裡呢?是來買東西嗎?」  完了。  他的感覺一定寫在臉上了,因為連不太精明的曉扇也發現他沒有對方來得高興。  「是你朋友嗎?」她好奇的問。  「您需要什麼,只要請傅秘書吩咐一聲。」男人客氣得不得了的說:「我們可以送到您家裡去呀路總……」  「借一步說話!」路仰廷連忙搗住對方的嘴,把他拉到一邊去。  曉扇奇怪的看著他們離她好幾步,發現她盯著他們看後,路仰廷又把對方拉到更遠的地方。  好奇怪哦,一點都不像朋友見面,好像在講什麼怕她知道似的。  她驀地想起她姊說的話,她這麼笨,被騙了也不奇怪……  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她啊?不然有話為什麼不在她面前講?  幸好他沒多久就回來了,而那個男人也離開了。  「他是這間百貨公司的執行經理。」他主動對她說明。「因為有一次,我在這裡買海鮮,結果吃到全身過敏,我息事寧人的沒有告他們,他們很感激,所以現在他們看到我就很客氣,還主動要替我做宅配服務。」  「原來是這樣啊。」曉扇沒有想太多。「你人真的很好耶,現在很多人的火氣都很大,動不動就要告人,實在很無聊。」  「我們走吧,再晚可能要塞車了。」路仰廷笑了笑,兩人走向結帳出口。  幸好及時阻止,不然林經理把他的身份說出來就不好了。  對於他是晨風集團總裁這件事,他還是親口告訴曉扇比較好,如果從第三者的口中知道,她一定會認為他蓄意在欺騙她。  但是,什麼時候才是吐露身份的最佳時間呢?但願今晚就有機會可以告訴她。
  路仰廷把車開進「帝寶天廈」的停車場,原本曉扇就覺得他的車氣派不凡了,現在更覺得他連停車位也高人一等。  他替曉扇開車門,由他提著東西,兩人一起進入明亮潔淨的電梯,四面都是占銅色的鏡面,像高級飯店的電梯一樣,還有鋪地毯哩。  曉扇看他按了三十五樓。「你住這麼高啊?」  「你會怕高嗎?」他笑瞅著她。  「還好。」她想了想。「我的房間在二樓,最高去過二十幾樓吧,當時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所以我想我應該沒有懼高症才對。」  「那就好。」  他會選擇住在高樓,當然是希望擁有絕對的隱私權,台北市的黃金單身漢都是被媒體跟拍的對象,他一點也不想在雜誌裡看到自己不修邊幅的樣子,那是一件很糗的事。  叮!  電梯門開了,路仰廷率先走出去,曉扇很驚訝的發現,這裡是一樓一戶,因為從電梯門出來之後,長長的走廊就只有一扇古銅色的大門。  路仰廷沒拿出鑰匙之類的,他往門前一站,感應器自動開啟,他轉動門把,推門而入。  「好神奇哦!」曉扇嘖嘖稱奇的跟在他身後。  「進來吧,歡迎到我家玩。」他在玄關處脫掉皮鞋。  曉扇走進玄關,馬上被寬敞的室內迷惑住了。  她不知道這客廳有幾坪,總之就是超級大,還有好幾扇墨綠色窗框的大長窗,既可以欣賞夜景,又不會沒有安全戚。  「這是你的房子嗎?」她真的好驚訝,因為室內佈置得就像五星級飯店房間一樣,漂亮得不得了。「沒想到海外研發部的人待遇那麼好,還可以買這麼好的房子,好羨慕你哦!」  「這個嘛——」路仰廷搓搓鼻子,思考著怎麼說比較合理。「事實上,這是我姊夫的房子,因為他在美國,而我回來台灣工作,所以暫時借我住。」  「原來是這樣啊。」曉扇一點也沒懷疑的相信了。  看她那麼單純,他不免湧起一股罪惡感。  他在心中歎道,還是早點找機會告訴她實情吧,瞞得越久就越危險,而且需要不停說謊來圓自己的第一個謊也是一件累人的事。  「我們一起下廚怎麼樣?」他對她提出邀請。  「好啊!」曉扇毫無異議的同意。  他提著材料,帶她進入廚房。  「哇!這是廚房嗎?」她驚歎著光潔的整套廚具。「你從不下廚對不對?」  他露齒一笑。「我沒時間。」  「放著這麼好的廚房不用真是太可惜了。」她扼腕道:「如果是我的廚房,我絕不會這樣冷落它。」  在家裡,廚房是屬於她母親大人的,因為有點潔癖,所以不許任何人弄亂,她要做菜都得趁三更半夜偷偷做。  「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你的。」因為想到她變成這個家的女主人的模樣,穿著圍裙在廚房做菜等他回家,他的嘴角上揚了。  很快的,兩個人分工合作,沒多久就坐下來用晚餐了。  餐廳跟客廳一樣,有很好的景觀,路仰廷拉起電動窗簾,再一次令曉扇大開眼界。  「你姊夫一定很有品味對不對?他對房子要求好仔細哦。」她把一塊牛排送進口,真是美味極了,老奶奶的醬汁果真是極品……  是特製醬汁哦,加進菜裡給心愛男人吃會特別好吃,兩個人也會從此幸福哦,因為啊,這定老奶奶我的愛情醬汁,呵呵呵……  耳邊倏地冒出老奶奶的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會吧?她都忘了老奶奶說這是愛情醬汁,吃了醬汁兩個人會從此幸福……  她跟路仰廷只是普通朋友啊,幹麼要從此幸福?這很奇怪耶。  「怎麼了?你臉色很奇怪。」他發現她突然不吃了,一副突然被嚇到的表情。  「哈哈哈,沒什麼啦。」她打著馬虎眼。「是因為牛排太好吃了,所以我有點傻眼,沒吃過這麼棒的牛排,真的!」  絕對不可以告訴他老奶奶的那番話,不然他會認為她在佔他便宜,畢竟他的條件那麼好,是海外研發組員耶,而她只是個小小的辦事員,都是員,但天差地遠啊!  「你喜歡就好,以後我會常買給你吃。」路仰廷微笑說道。  曉扇瞪直了眼。  什麼、什麼意思啊?這麼貴的牛排要常買給她吃?不妥吧!  「其實不必啦,我家每天都有開飯,我回家吃就可以了。」她說,看他那雙亮晶晶的漂亮眸子瞅著她看,她心房突然卜通卜通的跳。  好奇怪啊,為什麼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會讓她心跳加快呢?  餐後,他們合力收拾好廚房,路仰廷切了些水果,曉扇到處參觀房間,她在一間和室發現了一盒大拼圖,圖案是德國的新天鵝堡。  「我找到一盒拼圖耶!」她衝去廚房找他。「你喜歡玩拼圖啊?我也是耶。」  呵呵,真是遇上知音了,小姑娘不巧也是拼圖的愛好者,因為小時候哥、姊都忙著用功變近視,不陪她玩啊,她只好自己玩自己的。  「太好了,這幅拼圖是托朋友到國外買的,一直忙著沒時間拼。」路仰廷朝她眨眨眼。「怎麼樣?今天我們就來挑戰拼好它,敢不敢接我的戰帖啊?」  曉扇一個用力點頭。「敢!」  她當然不會放過可以拼圖的機會,因為她也已經很久沒拼了說,她的母后大人老說這是小孩子的把戲,而且「沒有品味」,害她都不敢再買,今天太好了,可以在這裡過過癮嘍。  吃完水果,兩個人開始大車拚。  拼圖大得需要攤在地上拼,和室的空間剛剛好,他們各自努力著,往往因為找到某一片關鍵圖卡而歡呼。  好快樂啊,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感覺特別開心呢?  曉扇忽然看著專心找圖卡的他,怔然地發現他的側臉好帥,還有T恤下勻稱的肌理,她的心臟咚的一跳,雙頰紅燙似火。  他好帥,真的好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吧?  她有點模糊的想起這幾天來的一切。  從速食店的相識開始,到民宿的過夜,兩個人快樂的在山林裡騎車去小鎮,他的臨危不亂令她激賞,他的歌聲叫她衷心崇拜,然後一直到現在,她怡然自在的在他家裡吃晚餐、拼拼圖……天啊,這代表了什麼?  她腦中嗡嗡地,有點紊亂。  「我找到尖塔那一片了耶。」路仰廷一轉眸,喜悅的要告訴她,沒想到竟發現她臉蛋緋紅的看著他。  「真、真的啊?」好糗,竟被他發現她在偷看他。  「看來我們不用十點就可以拼好嘍。」他假裝沒看見她臉上的燙紅,繼續拼著拼圖。  「可、可能吧!」曉扇打著哈哈,也知道自己剛剛不太自然。  姚曉扇!專心!專心一點!  她嚴肅的命令自己不許再胡思亂想,他把她當朋友,所以邀請她來作客,她可不要想太多了,以為他對她有什麼特別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越是想要專心,似乎就越難做到,不想則已,一想就沒完沒了,她竟開始回想兩人這幾天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從來沒有和哪個男人在一起覺得這麼自在過,公司的男同事都讓她很有壓迫感,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把她當小妹使喚吧?  但跟他在一起就不會,他很呵護她,這種呵護的感覺她第一次有,她覺得好幸福……  咦?幸福?  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會有幸福的感覺?  她猛然抬頭,卻碰到了他的嘴唇!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們跪在地上埋首找圖卡,根本沒注意已經靠對方那麼近。  曉扇的心跳咚咚地加快,她慌亂的移開,但亂了呼吸,也亂了心思,呆呆的,只是睜眼瞧著他。  「我們兩個很有默契哦,都找到這裡來。」路仰廷笑著打破尷尬的氣氛。  剛剛那一瞬間,一股想吻她的衝動油然而生,但他硬生生的壓下了,今天有這樣的進展已經不錯了,他不想嚇跑單純的她。  「是——是呀。」曉扇從喉嚨裡擠出這兩個字來,胸口還咚咚的跳著。  他一定沒有跟她一樣的感覺,不然他不會還可以這麼自然的跟她說話。  死心吧,姚曉扇,還是星期天等著相親比較實在,這麼好的男人是不會輪到你的!  「總裁,您的專用電梯正在進行保養,請您走這邊。」  路仰廷在一級主管的陪同下,進入普通職員的電梯。  中午因為要和德國來的廠商代表吃應酬飯,所以他無法去速食店和曉扇見面,偏偏晚上又有另一個重要應酬飯局,看來今天是別想見到她。  「你每天都吃那麼油膩的炸薯條,真的都不會長痘痘嗎?」  兩名女職員恰好在電梯門快要闔上之際把電梯按住,她們一起走進電梯,閒話家常著。  「不會啊,可能我是干性肌膚吧,哈哈!」  老天!是曉扇!  路仰廷發現其中一名女職員竟是曉扇後,連忙抽走業務副理手中的文件夾,遮住自己的臉。  「咦?總、總裁,您要看那份文件是嗎?」林副理笑呵呵地說:「您可以跟我說啊,您這樣我會嚇一跳耶。」  「咳!」要命!他只能用清喉嚨來回答,萬一被曉扇認出他的聲音就不好了。  「你說的那個帥哥,真的每天都跟你一起吃速食啊?」呂姍真問。  「今天沒有了。」曉扇有點小煩的說:「可能有事耽擱了吧,都快一點了,不知道他吃了沒有?」  我有吃,而且吃的還是大餐,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他在心中回答著曉扇,心頭暖暖的,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他了。  「喲!還會擔心人家,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帥哥啦?」呂姍真調侃著。  路仰廷心一跳,他想聽曉扇怎麼回答。  「我沒那個福氣啦,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優。」曉扇幽幽地說:「我啊,還是等著星期天相親比較實在。」  自從拼拼圖碰到他嘴唇之後,她就變得好奇怪,每天對他都有很多想法,有時回到家還會躺在床上想他,這種感覺過去從沒有過,她也不知道要向誰吐露心情才好,因為她周圍好像沒半個適當人選。  「你不要呆了好不好?」呂姍真不客氣的拍了她一下。「醒醒吧!既然他每天中午都去陪你吃速食,還叫你去他家玩,又跟你去找那無聊死人的民宿,他一定是對你有意思,做得這麼明顯,不知道你還懷疑什麼?」  路仰廷公文夾後的俊臉,泛起一抹微笑。  講得好!這是哪個部門的女職員,加薪!  「可是,他真的什麼都沒說啊。」曉扇好像一隻迷途的羔羊。「那我該怎麼做啊?」  「笨啊!給他一點暗示,表示你也對他有意思,這樣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給男人吧,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呵呵……」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路仰廷還想再多聽一些,可惜電梯門一開,她們兩個就走了出去,他只能望苦曉扇的窈窕背影歎息。  「真是抱歉,總裁,我們公司的女職員好像太八卦了。」人事部的張經理歉然道。  「會嗎?」他把公文夾還給林副理,然後對另一個主管吩咐,「張經理,打聽一下剛剛那兩名女職員是什麼人,從下個月開始,加薪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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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曉扇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好沉、好舒服,四周安靜無聲,連冷氣也一點聲音都沒有,總之就是靜悄悄,讓她享受到了睡眠的最高品質,真是好幸福啊!  「醒啦?」  磁柔的男性嗓音結結實實的嚇了她老大一跳!  慵懶飛走了,她吞了口口水,瞪大杏眸,心頭沒來由的卜通卜通亂亂跳。「你——怎、怎、怎麼在這?」她問得結結巴巴。  路仰廷修挺的身軀側躺在她身邊,半撐著手臂,以莫測高深的溫和笑容瞅著她,一派怡然自得,彷彿他們共枕一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這到底是哪裡?是不是在作夢啊?她又糊塗了啦。  「你在我車上睡著了,我把你抱進我家來休息,現在是下午四點。」路仰廷嘴角噙著笑,解答了她的所有疑問。  「四四四、四點?!」曉扇夢般的眨眨眸子。  真豬!居然一覺睡了那麼久!而且不是在自己家裡,是在他家!  她的心頭開始忐忑不安,因為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到流口水或者磨牙什麼的……  就在她的嘴因驚訝而張成O型時,他迅速丟了顆東西到她嘴裡。  「你、你——」嘴裡的糖果化開了,香濃的焦糖滋味沁入她喉間,不知道怎麼搞的,一股滿溢的幸福湧上來。  「好吃嗎?」路仰廷瞅著她微笑。  她點點頭,真的好香哦……  「我也想吃吃看。」他嘴角噙著詭譎的笑。  「嗯。」  她點點頭。  倏地,他的俊臉湊近她,淡淡的笑,熱熱的軟唇深深吻住了她的粉唇。  曉扇不及細想,灼熱的感覺衝上來,她眸子瞪大到不能再大。  他、他、他……噢……  這種方式好直接啊!他的吻激越又纏綿,她覺得暈眩……  她又腿軟了啦……  好半晌,在他的唇舌終於離開她後,她喘著氣,茫茫然的看著他。  他輕點她挺秀好看的鼻尖。「糖果好香,你也好香。」他滿意的看著她那副說不出話來的可愛模樣。  她又半晌才回過神來,霎時羞紅了小臉,人家她還不習慣和他如此近距離接觸,倒是他,奸像已經習慣將她攬在懷中了。  「那個——」她囁嚅的垂下長睫。「不是說要吃糖果,怎麼不吃?」  路仰廷嘴邊的笑意深濃,但眼神卻無比柔和。「我吃啦,吃了你嘴裡的糖果,你沒感覺到嗎?」  她愣了愣,立刻羞紅了臉,不知如何回答。  要命!她這表情讓他熱血沸騰!  他潤潤乾澀的唇,直直看進她澄澈的眼眸。「閉上眼睛。」  啊?  曉扇滿眸不解。  為什麼叫她閉眼睛?  但她聽話的閉上了。  他立即將她壓入柔軟的棉被之中,再度堵住她甜美的唇,舌尖直接挑開她的檀口,肆意的卷弄著她的唇舌,不讓她有一點點喘息的機會。  噢……她又軟腿了。  每次他吻她,她就軟腿。  是正常的嗎?每個被吻的人都會產生這種症狀嗎?  「曉扇,我可以嗎?」他在她耳畔渴望又快速的問。  她害羞得無法回答可以或不可以,只模糊的嗯了一聲。  他立即低吼一聲吻住她!  火熱的吻在幾分鐘之後向下移動,她整個人弓起來,被他熱情狂野的各種愛撫試探惹得騷動難耐,她快要在他的手和他的唇裡融化了啦!  路仰廷花了幾秒鐘脫掉自己的衣服,把比較多的時間用來脫她的衣服——當然,他是邊吻邊脫的,這是她的第一次,他必須時時提醒自己要溫柔一點,不能讓她有任何不舒眼的感覺。  曉扇緊緊閉著眼睛,當她知道她的衣物一件一件被脫掉時,她的心跳也越來越陝,最後快得像有人在她胸口打鼓,因為她渾身上下只剩貼身衣物了……  他屏息的解開她內衣的扣環,手法竟不太純熟,這使得他猛然想起他過去的經驗似乎都沒經過這道手續,她們都自己脫好衣服,熱情而主動。  這項體認更顯得曉扇的純潔可貴,在她胸部的豐潤堅挺完全展現在他眼前時,他完全無法移開視線,下腹的亢奮昂揚了。  她好美……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慾火,以舌尖挑弄著她的粉紅蓓蕾,身體貼著她,手往她雙腿間游移探索,輕柔的愛撫。  再等一下,她還沒準備好,再等一下……他不斷的重複告訴自己這些話,但他其實堅挺得幾乎要爆發了。  他又等了一下下,反覆在她私密處愛撫,直到感覺她似乎已經準備好可以接納他了……  「啊……」  要命!她的雙唇竟逸出熾熱的呻吟,一定是他的愛撫奏效了,她濕滑無比。  他毋需再忍耐了,迅速進入了她。  他的表現「有失水準」。  他一下子就釋放了熱源,在她身上得到了滿足,讓他懊惱得要死。  她該不會以為他的「能力」就只有這樣吧?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快就高潮了,是因為渴望她太久了嗎?還是太久沒做了?  他退出來,歉然的吻吻她的唇。「抱歉,我太興奮了,下次我會表現好一點,先滿足你。」  感覺到他的灼熱退出了她的身體,曉扇小心翼翼的張開眼睛,小臉羞怯的泛紅。  「那個——」她尷尬不已。「已經……做完了嗎?」  她覺得,剛剛的他好激動哦。  她被他搖得好像快散掉了,然後他粗吼一聲迅速衝刺,他快得不可思議,她整個虛脫了,靈魂在瞬間出竅,那種爆炸的感覺和事後的空虛,她不會形容,那就是所謂的「高潮」嗎?  「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路仰廷超沮喪的。  她眨眨眼。「不會啊。」  「哦?」他清清喉嚨。「是什麼感覺?」  「就是——」她想了想。「人家說的高潮吧!」  啊?  他驚愕得張了張嘴,不太肯定她說的是真的嗎?



曉扇打開房門。  她剛剛沖了個澡,穿著路仰廷替她買的嫩粉色浴袍。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去替她買的,但穿起來剛剛好,而且質地柔軟,她很喜歡耶。  「我好餓哦……」才在喊餓,驀地就聞到空氣中的食物香味。  「站在那裡不要動。」路仰廷從吧檯走向她,將她打橫抱起,抱到沙發裡。  她看到滿桌子食物,眼睛都亮了。「這些是哪來的啊?是你煮的嗎?還是你出去買的?」  他噙著微笑。「買的。」  事實上,在她睡覺的時候,他請尹帝伊派他們飯店最好的廚師來外燴,食材都是一流的,手藝自然也不在話下。  「我可以吃了嗎?我好餓喔!」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啦!  「慢慢吃,這全部都是你的,沒人會跟你搶。」從現在開始,寵她是他的專利。  「好棒哦!我每種都要吃!」  曉扇快樂的品嚐著美食珍鱔,她真的每種都吃一點,當然不忘拿出筆記本來做筆記,甚至還拿出相機來大拍特拍,弄得路仰廷啼笑皆非。  「這些東西是在哪裡買的啊?不便宜吧?」吃飽喝足,曉扇開始好奇起美食的出處了,這是美食家要具備的基本精神嘛。  「只要你想吃,隨時告訴我,我買給你吃。」見她吃飽了,他把她抱到大腿上廝磨。  「我坐沙發就好了……」她有點小害羞,她還不習慣跟他這麼親匿,雖然他們方才在房裡才合而為一過。  「但我想抱著你。」他吻著她的後頸,感覺懷裡有個柔軟小女人的那種心滿意足。  看來一個月之內讓曉扇成為他的老婆是可行的,目前棘手的是,要如何向曉扇吐露他是晨風集團總裁的事實。  顯然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他們才剛更進一步,而她正在看一個日本台的爆笑節目,笑得眼睛都瞇了。  他可以明天再告訴她,然後在星期天去拜訪她的家人,把一切搞定……  現在可以先來想想他們該去哪裡度蜜月,基本上,他屬意任何一座小島,但她可能不會想把自己曬黑。  喜宴當然會在「帝后飯店」辦,不然帝伊會說他不夠意思,他們三個哥兒們會是伴郎的口袋名單,但相對的,還要找三名伴娘。  曉扇會有三個其貌不揚的女性朋友嗎?  他不希望在他們結婚那天,有任何女人搶走曉扇的風采,那天是屬於新娘的,這是他四名姊姊灌輸給他的觀念,而他也百分百支持這點,女人嘛,總是在等待穿白紗圓夢的那一天。  他明天得先打電話知會他的父母,還有他龐大的姊姊群和姊夫們,他們都是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要他們把時間空出來,飛到台灣來參加他的婚禮,他非得提早一個月通知不可。  一切好像已經在軌道上了,只待他啟動引擎就行了。「一份大薯和一杯大可!」曉扇在櫃檯前點餐。  好寂寞啊,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吃午餐,路仰廷早上傳簡訊告訴她,中午有事不能過來。  怎麼會這樣呢?昨天才見過面,知道今天中午不能見到他,她竟失望極了。  「小姐,可以插隊嗎?」一個男人在她身後問。  曉扇記得自己後面沒有排人啊,而且隔壁櫃檯是空的,可以去隔壁買啊,幹麼要插隊哩?  「先生,你可以去隔……」抬眸講到一半,她噗哧一笑。「原來是你啊,江大哥!」  「有沒有嚇到你?」江育賢笑笑地看著她。  「嚇到是沒有,只是想說你怎麼不去隔壁買。」她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身後。「你一個人嗎?怎麼也來吃速食?你不是說吃飯比較飽,你的工作需要體力嗎?」  「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江育賢輕鬆地問:「這裡什麼比較好吃?我很少來速食店,你幫我點個套餐吧!」  曉扇很樂意替他想。「你就來個特大牛肉堡餐好了,保證你吃了下午飽飽有力氣。」  「你拿主意,我來請客。」他付了兩個人的餐點費。  曉扇端起自己那份餐。「讓你破費真不好意思,下次換我來請客。」  江育賢笑了笑。「只要你肯陪我一起坐就行了,一個人坐在這種地方真覺得怪怪的,可能是我太老了吧。」  「你一點也不老,你只是不習慣,多來幾次就好嘍,這裡又不會趕客人,你盡可以坐到你爽了想走才走。」  「不行啊,公司一點上班,如果坐到我想走才走,那可能沒幾天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哈哈!」她笑了出來。  她覺得今天的江育賢好像跟平常不一樣,多了份幽默感。  本來以為今天中午一個人吃午餐會很無聊,現在不會了,他們兩個找了靠窗的兩人座。  「你每天就只吃這麼一點怎麼夠?」看著她餐盤裡能吃的也只有大薯,難怪她那麼瘦。  「夠了啦,這些都是油炸的,這樣我身體裡的油就夠多,會自動轉成脂肪,脂肪就是熱量,呵呵,江大哥,你不必擔心我,快吃吧!」曉扇講著她那套歪理,拿起剛炸好的薯條往嘴裡送。  「我還是再去買個漢堡給你吃好了。」她吃這樣實在太少了,早知道她每天都吃這麼一點點,他會早點勸阻她。  「千萬不要!」她連忙阻止。「我啊,最不喜歡吃漢堡了。」  「還是幫你買份炸雞?」江育賢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她。  「真的不用了,江大哥!」她拉著他,要他坐下。「我吃這樣剛剛好,如果你吃不夠的話,買你的就好,不用管我啦。」  「那好吧。」江育賢坐了下來。「你吃這麼少,我應該每天下午替你準備一個麵包才對。」  好奇怪哦,江大哥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好呢?莫非……  「江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啊?你儘管說沒關係,不必買東西給我吃啦,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到底!」曉扇很阿莎力的說。  「你以為我有事請你幫忙?」他苦笑。  這小女人,真是少一根筋耶。  不過他不就是喜歡她這份迷糊和自在嗎?  「難道沒有?」這樣她就不懂了。「那你說每天要準備麵包給我吃是……」她還以為要請她幫很大的忙哩,所以要每天請她吃東西。  「曉扇——」他清清喉嚨,決定不再拖下去。  「嗯,我在聽。」  「事實上,我喜歡你。」他專注的凝視著她,眼中只有她一個。「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什、什麼?」她驚訝得張了張嘴,無法消化他的話。  江大哥喜歡她?  她承認她以前是對他滿有好感的,但那僅止於仰慕而已,現在她的心已經完全屬於路仰廷了,再說昨晚她和路仰廷連親密關係都有了,她哪還會喜歡別的男人?  「我知道我這麼突然的跟你說,一定嚇到你了。」對於她的反應,他並不奇怪。「你可以考慮過後再回答我。」  「江大哥——」曉扇為難的看著他。「事實上……那個——」她期期艾艾的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江育賢震驚的看著她。「你有男朋友?」  不可能啊,他和她的死黨呂姍真聊過,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有交往中的男朋友了。  「是——是呀。」他看起來打擊不小,她是不是傷到他了啊?「其實,我們交往沒多久啦,他也是公司的人。」  「公司的人?」誰?是她部門的同事嗎?可是為什麼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因為呂姍真明明告訴他,曉扇沒有男朋友。  「他是海外研發部的,不是屬於我們台北公司這邊,他是紐約分公司的人,但在這裡上班。」曉扇微赧地解釋。  江育賢緊抿著唇。「可以告訴我你男友姓什麼嗎?」  海外研發部的組員不多,身為晨風元老級的他,大概都知道。  「他姓路。」曉扇笑了笑,忍不住有一咪咪與有榮焉的驕傲。「很特別的姓吧。」  路?  他蹙著眉思索。  據他所知,海外研發部並沒有姓路的職員,她是不是被騙了?路仰廷閃躲著江育賢,直到江育賢離開,他才從座位起身,走到曉扇面前,幸好她沒跟江育賢一起回公司,不然他就白走一趟。  「咦?你?」曉扇又驚又喜的看著他。「不是有事不能來嗎?」  他坐了下來,挑挑眉。「其實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看到你『外遇』。」  「外外外、外遇?」曉扇幾乎快跳起來了,她哪有外遇啊?  他目光深沉的盯著她。「你跟總務部的江育賢很熟嗎?」  上回曉扇在他面前大大稱讚江育賢多會修東西後,他就想起來了,江育賢是晨風初成立就進來的員工,雖然他們沒有直接交談過,但他對他的員工考績有印象,他很負責任,也很肯幹,是個務實的人。  「是啊,我們很熟,原來你也知道江大哥啊。」好家在,幸好他也知道江大哥,不然她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大哥?  還真親!  「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他像教官般開始審問。  「那個——」要從哪裡說起?「他……向我告白啦。」  他沒聽錯吧?  江育賢向他的女人告白?!  「他喜歡你?」一股醋味馬上在周圍飄散開來。  「噯~他是這樣說,可是,我已經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看到他俊臉越來越臭,她連忙聲明。  「那他怎麼說?」  「他問你是誰啊,在哪個部門,姓什麼。」曉扇老老實實的供出。  「還有呢?」  她一臉無車。「沒了。」  要命!  江育賢一定會去查他的身份,然後馬上會發現海外研發部根本沒他這號人物存在。  他立即決定今晚是最後通牒,不能再拖了。「曉扇,晚上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密碼鎖是八八八,你先去我家等我,我會通知警衛讓你上去。」  曉扇眨眨眼睛。「那你呢?」他好像很急耶,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不能現在說嗎?  「我處理完公事就會馬上回去,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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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曉扇哼著歌,愉快的在路仰廷家的廚房準備晚餐。  嘿嘿,他晚點下班回來一定會很餓,所以她在來之前先去超市買了些菜,這樣他們可以不必到外面去吃,吃完就能好好在家談心了。  他要跟她說什麼呢?好期待哦,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會是要向她求婚吧?  噯!想太多了,姍真說,現在的男人都不喜歡太早被婚姻綁死,能拖就拖,他也不例外吧?再說他們又沒交往多久,他怎麼可能會向她求婚呢?  叮!  烤箱時間到了,她戴上隔熱手套將烤箱裡的迷迭香烤魚端出來。  「呵呵,看起來烤得很成功耶。」她喜孜孜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這是某家香草民宿的老闆教她的私房菜,雖然是第一次做,但看起來挺不錯的,聞起來也香噴噴的。  愛的天靈靈~愛的地靈靈  趕走所有的壞天氣  就讓愛閃電降臨  上上籤好心情  愛的天靈靈~愛的地靈靈  呼喚所有的好運氣  就讓愛閃電降臨  注定愛上你……  天啊天啊,她覺得好開心哦,原來為心愛的男人做菜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她邊哼著歌,心情好到一個不行。  她把魚端上桌,驀地聽到玄關傳來動靜,她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  他回來了!  她興奮的馬上迎出去,心房不斷冒著幸福的泡泡,燦爛的笑容掛在粉唇邊,揚起清脆的嗓音——  「不是說會比較晚嗎?也沒有多晚嘛,才八點多而已……咦?」  她沒看見路仰廷,卻見一名高挑艷麗的女孩走進玄關。  女孩留著埃及艷後型的頭髮,戴著晃呀晃的超級大耳環,衣著顏色很繽紛,款式也很時髦。  曉扇愣住了。  這是誰啊?  赫連娜看著曉扇——穿著圍裙、戴著隔熱手套,一副在煮飯的樣子。  「飯菜做好了嗎?如果做好,你可以下班了。」她隨口吩咐道。  這一定是仰廷哥的鐘點女傭,他一個人住,確實需要有個人替他打理雜事。  但這小女傭也太年輕可愛了吧?  不行,她不滿意這個女傭,等仰廷哥回來,她一定要說服他換掉這女傭,她很清楚有些女人就會打著麻雀變鳳凰的主意,那種女人真的很惹人厭。  「你是——」曉扇一愣一愣的。  她是不是走錯門了?  可是,房子是用密碼鎖的,這一層又只有這麼一戶,再說,每間房子的密碼鎖應該是不一樣的才對吧?  那麼,如果她沒理由是走錯門的,那她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間房子的密碼鎖?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總之你把飯菜弄好就可以走了。」赫連娜忽然從名啤皮包裡拿出一張美金來。「喏,給你的小費,我剛下飛機,沒有台幣,但這是美金,你可能不認得美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張比台幣值錢多了。」  「呃——」曉扇不知道該不該伸手去接。  一百元美金耶!  但她又不是下人,沒理由接受她給的小費吧?  話說回來,她到底是誰啊?為什麼好像她是這裡的女主人一樣?  「怎麼?不敢拿啊?」赫連娜直接把鈔票塞到她的隔熱手套裡。「沒關係,就說我給的,仰廷哥不會怪你的。」  仰廷哥?  看來她跟路仰廷好像很熟,可是他沒跟她提過今天會有客人來,早知道她就多煮幾樣菜了。  「幹麼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沒看過像我這樣的美女?」赫連娜撥撥長及腰際的閃亮黑髮,風情萬種的一笑。「你在這裡做多久了?你不知道我跟仰廷哥的關係吧?」  曉扇搖了搖頭。  「我是仰廷哥的未婚妻。」她笑了。「未來晨風集團的總裁夫人,怎麼樣?我很適合當總裁夫人吧?」  等、等、等一下!  曉扇目瞪口呆的看著赫連娜。  未——婚——妻?  那個女孩說她是路仰廷的未婚妻?可是、可是這跟晨風集團和總裁夫人有什麼關係?  「晨風集團最近評價很高,仰廷哥真的很厲害,不靠父母的幫忙,自己打下一片江山,我真是對他越來越傾心了。」赫連娜陶醉地說。  曉扇雙眼睜得大大的。  路仰廷跟晨風集團?  「你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赫連娜終於注意到「小女傭」的不對勁。  「沒、沒有。」她心跳得好快,她要離開這裡,她要找個人問清楚,事情一定不是像她想的那樣,一定不是!  菜不煮了,她匆忙脫下圍裙,拿起包包走人。  「要走啦?」赫連娜已經逕自坐在沙發裡,拿出化妝包仔細的在補妝了。  曉扇沒回答她,匆匆離開。  「這小女傭好沒禮貌。」沒好氣的瞪了被關上的大門—眼,赫連娜不滿意的嘟囔著。「敢對我不禮貌,一定要叫仰廷哥換掉她!」



曉扇一鼓作氣的離開路仰廷的房子,她衝出大樓,直到人已經在外頭了,一顆心卻還是怦怦狂跳,腦袋好像被膠水黏到了,所有的線路亂成一團。  他真的騙了她嗎?  他有未婚妻?  天啊,想到他的欺騙,她的心,痛得好難受。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她顫抖的找出手機打給呂姍真。  「姍真……你知道我們總裁叫什麼名字嗎?」她屏息等待答案,腦袋又亂到呈現一片空白的境界了。  「知道啊,你問這幹麼?」呂姍真奇怪的反問。  「那我們總裁叫……叫什麼名字?」她輕舔著唇瓣,心跳得越來越快。  呂姍真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你很好笑耶,都上班一年了,居然連公司的老大叫什麼都不知道,真是被你打敗了。  「你快點告訴我,總裁到底叫什麼名字好不好?」她真的快急死了,沒心情跟姍真抬槓。  「我們總裁叫路仰廷啊,呵呵,怎麼?他上電視了哦?本人很帥吧?」  曉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路仰廷……  晨風集團的總裁真的叫路仰廷……  她行屍走肉般的掛了電話,怔怔的抬頭看了眼身後的華廈,下一秒,她烏黑的大眼蓄滿了淚水。  他為什麼要騙她?  他不但是高高在上的總裁,還連未婚妻都有了,卻來欺騙她的感情,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幾乎是哭著回到家的,紅腫如核桃的雙眼瞞不過坐在客廳看電視的母親。  「你怎麼了?」姚母看著女兒慘敗的臉色,知道一定有事。  「媽……」曉扇無助的聲音隱含著哽咽。「我被騙了。」  「你說什麼?說清楚一點!」她立即殺到女兒面前。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曉扇越哭越傷心,哭到雙肩一顫一顫的。  姚母心涼了半截。「誰?那個男的是嗎?」  曉扇吸了吸鼻子。「嗯……」  姚母深吸一口氣。  這個笨丫頭!  事到如今,罵她也沒用,想必她已經得到教訓了,看她這麼傷心的樣子,搞不好會想不開,她可不能輕舉妄動,好歹也是她懷胎十月生的,趁現在沒有闖下大禍,快把她嫁出才是王道!  「事情過了就算了,上一次當、學一次乖,現在你知道爸媽反對你跟他交往是對的了吧?」她盡可能心平氣和的說。  曉扇又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她的心還是好痛,好想哭。  他們都已經發生親密關係了,現在才發現他在玩弄她的感情,她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敢告訴母親人人,她已經不是處女了,她好呆,竟這麼輕易交出自己的身子,她真的好呆,還幻想今天他會向她求婚……  「現在這種專門欺騙女人感情的男人太多了,受騙上當的不只你一個,去洗個澡,睡一覺,不要想太多。」姚母把女兒推上樓。  「媽,對不起。」曉扇回眸,垂頭喪氣地說。  姚母撇撇唇。「如果真覺得對不起,以後就聽我的安排,我會替你找個好對象,讓你嫁得風風光光!」該死!該死!該死!  路仰廷幾乎快瘋了。  曉扇躲著他,而且躲得很徹底,她中午不再去速食店,一下班就跟同事一起去搭公車,還關了手機,他嚴重懷疑她把手機號碼給換了!  對!一切都搞砸了,因為赫連大小姐一個心血來潮去找他,把他的身份給揭穿了,所以她不再見他!  他是騙了她沒錯,他是晨風集團的總裁也沒錯,但這樣就要判他死罪嗎?總裁也有談戀愛的權利,她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如果她再這麼避不見面,他真的就要找上她家去了!  但在那之前,他還有個殺手鑭。  「傅秘書,叫業務部的辦事員姚曉扇進來見我,單、獨、進、來!」  他知道這很公私不分,但他想她想得束手無策,已經四天連絡不到她,今天他非見到她不可!  「是的。」傅筠琳傳令去。  不久——  「總裁,辦事員姚曉扇已經離職了。」  離職了?  她真狠啊!  「什麼時候的事?」他咬牙問。  「昨天。」  他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桌上那張屬於曉扇的員工資料,然後動手撥了她家的電話。  「喂——」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他知道那應該是曉扇的母親,他清清喉嚨,「伯母你好,敝姓路,請問曉扇在家嗎?可不可以請她聽電話?」  「她不在。」姚母的聲音變冷了,這男人有未婚妻了,她可不許曉扇做出敗壞姚家門風的事情來。「還有,你不要再打來找她,她不會聽你的電話,她星期天就要相親了,然後會馬上結婚,你如果再糾纏她,我們會告你騷擾!」  啪一聲,電話掛了。  曉扇要相親,馬上會結婚——  他的心跳幾乎停擺。  她真的折磨到他了,他路仰廷在情字這條路上,從沒有這麼慘過。  她以為他真會眼睜睜的放她去相親結婚嗎?她真的忘了那一夜火熱的纏綿嗎?她是他的!她是屬於他的,他不會讓她投進別的男人的懷抱!絕不會!  疲倦的往椅背上靠,他揉揉不太舒服的太陽穴。  現在他真的很想做一件事——  掐死赫連娜!原來相親的過程都差不多這麼無聊啊。  曉扇小口地啜苦果汁,耳旁是她母親大人和李文哲熱絡的談話——  哦,忘了說,李文哲是她這次的相親對像啦,好像又是一名研發新貴,她母親好像對××新貴之類的情有獨鍾耶,相中的人都差不多。  「我們曉扇也很喜歡交響樂,改天你要去聽音樂會時,記得找她一起去,相信你們一定合得來。」  曉扇瞪大眼睛。  哇!公然說謊!  她哪有喜歡交響樂啊?她連交響樂是什麼都莫宰羊,母后大人這樣太扯了吧?  「看來很快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了。」媒人笑開了眼。  「聽說姚小姐已經辭掉工作,婚後打算找工作嗎?」李文哲問。  「呃,我……」  「當然是以你的意見為意見。」姚母優雅的在女兒開口之前回答,很明顯,是生怕曉扇講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啊!  「我是計劃兩年後再生孩子,所以現階段,我希望我的太太自己也有一份工作,我是不在乎她的那份薪水,反正我的能力已經足夠了,也有車子有房子,我只是希望兩個人可以一起成長,她不至於跟社會脫節。」  「說的對。」姚母一副認同的樣子。  曉扇百無聊賴的啜了口果汁,她覺得,好像是她母親大人在跟李文哲相親哦,因為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她回答的耶,真是太妙了。  她真的要嫁給這個人嗎?後半生跟他一起聽交響樂?  媽呀,光是想像就快頭皮發麻了,她不能跟他結婚,就算她被路仰廷玩弄了感情也一樣,她不能因為這樣就草草嫁人……  對,告訴他們,她不相親了,她要回家……  「曉扇——」  有人在叫她。  「啊?」她抬起眸子,看到一張俊顏,她心口一震。  天啊,他、他、他——他怎麼在這裡?  「我們談一談。」路仰廷二話不說的把她拉起來。  他從早上就在她家巷子口守候,然後一路跟蹤她們來到這間咖啡廳,他的胸口燃燒著熊熊怒火,真的因為他沒告訴她他是晨風的總裁,所以她就要跟別的男人相現,然後把自己給嫁掉嗎?  為什麼她的想法這麼兒戲?  這呆頭呆腦的男人真是她想要的嗎?  「把你的手放開!」姚母回過神來。  來不及了,路仰廷快一步將曉扇拉離座位,這樣做雖然顯得非常不智、非常沒風度,但如果他不這麼做,將來懊悔的將是他!  「總、總裁!」李文哲霍地站了起來。  路仰廷研判地看著眼鏡斯文男。「你是——」  他一個立正。「我是研發部的工程師,我叫李文哲。  路仰廷銳利的眼眸打量了他一會,問道:「你跟姚曉扇小姐相親?」  「是……」他鏡片後的眼不由得飄到總裁握住姚曉扇的那隻手上,心裡縱有一千個疑問,但他怎敢問呢?  「你不知道吧?」路仰廷審視著他。「姚曉扇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啊?」李文哲一愣一愣的。  他索性挑明。「她是我的女朋友,因為跟我賭氣才跑來相親。」  「啊?!」李文哲的嘴巴張得更大了。  什、什麼?  意思是,他跟總裁搶女人嘍?  天啊!這罪名他怎麼擔得起?他今年的考績獎金是不想拿了不成?  「我、我不知道……真的很抱歉。」他惶恐得不得了。「我、我看我還是先走奸了,這裡我來買單,您就跟姚小姐好好談談。」  「不。」路仰廷把他按回座位裡。「你替我好好招待姚伯母,我跟姚小姐到外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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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不要跟你談!」曉扇用力的掙脫那隻大手的鉗制,同時很訝異的發現,他的力氣竟這麼大,他是暗中練了相撲嗎?  「我們非得談談不可!」這是一間鬧中取靜的庭園咖啡廳,所以他們在院落裡爭執的時候,不會有一大堆人圍觀,只有停好車、要進入咖啡廳的客人才會看到他們。  「我說不要!」她用力的想扳開他的手。  厚!她的母親大人也太過分了吧?居然一知道他的身份是總裁就不阻止他把她帶走,總裁這身份可真是無往不利啊!  「事實上,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是總裁了,是你自己當成玩笑話。」路仰廷知道這樣是說不過去的,但他初始時真的沒想過要瞞她,只是最後演變成不得不瞞,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總之,我不要聽你說!」曉扇往前走,雖然又被他拉了回來。  他根本不懂,她在乎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而是他已經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玩弄她的感覺?她把一顆芳心和身子都交出去了呀,她要找誰來討?含淚哭濕好幾夜枕頭,這份心痛他又如何彌補?  「那麼,你是真的要跟李文哲結婚?」他緊緊的將她扣在懷裡,雙眸灼灼的盯著她的眼瞳,不許她逃脫。  「或許……」她悶悶的冒出這兩個字。  至少李文哲沒有未婚妻,對她而言,這簡單多了,她實在沒那腦袋可以應付複雜的三角戀情啊。  唉,好煩,她為什麼要待在他懷裡任由他審問呢?做錯事情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她想去流浪,去找美食吃,好想好想!  庭院裡遍栽著紫色熏衣草,好美,但今天她卻沒心情欣賞,如果有美食吃,她的心情可能就會好一點吧?  人生不就是這樣,想法轉個彎,一切可以雨過天青……但,噯,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她能忘掉跟他之間的一切嗎?他們曾經那樣纏綿過啊,又豈是輕易說忘就忘?對他的眷戀,仍深哪!  「姚、曉、扇!」他的嘴角微微一掀,蹙擰著俊濃雙眉。「你是我的人!如果你敢嫁給別人,我保證殺了新郎!」  好!  很好!  他路仰廷居然淪落到威脅一介女流的地步!  他對自己搖頭。  愛慘了她是不是?幾天不見的思念排山倒海湧來,他想吻她,好好的吻她,或許一個熱吻可以打破此刻的僵局,老祖宗不是說,床頭吵床尾和嗎?必有其智慧在其中吧,他想。  曉扇眨了眨眼,她抬眸看著他,看著看著,豆大的淚珠忽然從眼眶裡落下。  好過分的人啊!  自己有了未婚妻,還不許她嫁別人,他是要她一輩子當他的地下情人嗎?一開始認識她時,他就是打著一箭雙鵰的主意吧?  「曉扇……」他呆了呆。  威脅她之後,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會是這種情形——哭給他看!  男人就怕女人的眼淚,他也不例外。  「都是我不好,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他歎息一聲,眼神裡除了懊惱,還加了心疼。  曉扇抬起淚眼汪汪的眸子瞅著他,哽咽說:「你不可以殺死任何人。」  她不要他因她而犯罪,今生無緣,她也不想看他吃一輩子免錢飯,她相信一時的心痛總會過去,至於他和他的未婚妻——她願意祝福他們。  「好!」只要她不哭,他可以答應她任何要求。  他動手拭去她的淚,卻在接觸到她眼眸的剎那,低首柔柔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好柔軟、好甜美,這芳甜的滋味他想了好幾日,今天總算得以一償宿願,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今生今世可以獨佔她的唇!  推開他啊!打他一巴掌啊!曉扇拚命用念力命令著自己。  可是無奈,雙手並不受她的大腦控制,雙唇更像背叛了她這個主人,自有意識的迎向他,還自動啟唇讓他的舌尖進入,更扯的是,在他與她的舌嬉耍時,她沉醉在他懷裡,發出舒服的歎息。  「老天,曉扇!我愛你!我要你!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吻畢,他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胸口一陣陣揪疼緊縮。  他不能失去她,光是想像她嫁給別人他就無法忍受,他們已經私訂終身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後和唯一的一個,至少這輩子是這樣,他決定了,任憑誰都不能改變!  「吵架?如果是吵架這麼簡單就好了……」曉扇糾結著一顆心,憂傷喃語,音量小得只有自己聽得見。  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  不愧是總裁,見過大風大浪,或許這種事他以前也發生過幾次,他根本不認為有什麼,女人交出身子後,就要從一而終,所以他有未婚妻又如何?她得要默默甘心做小。  可她不要做妾啊!  她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屬於她的感情,她不要和人分享,在家裡已經沒人重視她了,她只希望在某個傾盆大雨的夜裡,身邊有他的陪伴,然而這夢想再也實現不了。  「再見了,我會設法忘了你的……」曉扇用力推開他。  路仰廷懷中倏地一空。  慢著!  設法忘了他?  為什麼要設法忘了他?  他不要她設法忘了他!  他拔腿疾追,竟然在咖啡廳門口看到她跳上一部計程車,絕塵而去。  「該死!」他對剛剛下計程車的女人怒目而視,如果不是她,曉扇就不會逃得那麼快!  女人害怕的閃進咖啡廳裡,不知道是哪裡招惹到這位帥哥了,人家她只是湊巧搭小黃來的唄。  路仰廷蹙著俊濃深眉,試著打曉扇的手機,她不但不接,而且在他接連打了幾次之後,關機了。  真的不能挽回嗎?他不相信只是隱瞞總裁身份就得結束他們的關係,他愛她,且認定她是他未來的伴侶,這樣不就夠了嗎?  他開始傳起簡訊,並且感謝這項發明,起碼在她必須開機打電話時,再怎麼不情願也會收到短訊。  傳到一半,赫連煜打給他。  「什麼事?」口氣不太好,誰叫他妹妹給他惹了個大麻煩。  「我剛剛聽到娜娜在跟她朋友通電話。」赫連煜說。  「關我什麼事?」真想馬上宰了那女人,他對赫連娜除了「離我遠點」沒額外多餘的感覺。  「跟你是有那麼一點點關係。」赫連煜淡淡一笑。  看來路總裁的麻煩很大,但待會兒他會知道,更大的麻煩在後面。  「我現在在處理很重要的事,」路仰廷皺了皺眉。「你還是長話短說比較好。」  「娜娜告訴你女朋友,她是你的未婚妻。」赫連熳想像起話機那頭某人抓狂的樣子。  「你在騙我?」不,他拒絕相信,這一定是假的,娜娜那只討厭鬼怎麼可以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他不要相信。  「咳!你知道我一字不假。」他知道這件事很慘,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  「該死!」然後是一連串不雅的髒話從他嘴裡不受控制的冒出來。「她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到底是怎麼管妹妹的?」  「家教無方。」此時此刻,在人家怒火沖天時,還是坦然的承認錯誤比較可愛,他真的很同情路仰廷,這種飛來的橫禍誰喜歡?抓狂是有理的。  「未來的幾年內,最好不要讓我看到她,否則我不保證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某人咬牙切齒的放話。  「知道了。」他噙著笑意。「我會把她綁得牢牢的,不讓她再隨便出去亂咬人。」  「你在笑對不對?」某人敏感的問。  「沒有。」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傾露笑意,但這件事實在頗為有趣。  他覺得好友可以換個角度想,有時經歷波折的愛情比較禁得起考驗,這麼想雖然於事無補,但會讓自己好過許多。  「等我找到曉扇後,叫赫連娜親自對她解釋,最好承認她自己定期在精神科拿藥,所以才會胡言亂語。」路仰廷沒好氣的說。  「她已經知道錯了,我罵過她了。」他更想笑了。「還有,她根本不知道出現在你家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她以為是……咳,鐘點女傭。」  「見鬼!」路仰廷忍不住罵道:「曉扇哪一點像女傭了?還有,她是怎麼進入我家的?」  赫連煜好整以暇的道:「她問伯母你住所的密碼鎖密碼,伯母就告訴她了。」  「我媽?」他真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  他老媽好歹也尊重一下他吧?明知道他壓根不想跟赫連娜扯上關係,還故意把密碼洩露給她,分明想看他好戲嘛。  「所以這件事有共犯,你現在知道了。」  他悶聲道:「我媽絕對不會想要你妹妹當她媳婦。」他相當肯定這一點。  赫連煜笑。「所以伯母只是在報復你。」  路仰廷眉宇一蹙。  他媽為什麼要報復他?  想了許久,他覺得應該只有一個理由。  今年年初時,他老媽生日,他好心好意在百忙之中飛回紐約,在她的慶生會上送上一個她個人最愛的香草慕絲大蛋糕,然而在看到他點起「54」這個數字的蠟燭時,她臉色驀地微變——  要命!他保養得宜、仍然漂亮的老媽可真會記恨啊!居然留了—手在這即將入秋之際來讓他好看!  好!他認了,自己造孽自己當,他又能說什麼呢?  眼前最重要的是設法找到曉扇的下落,認為他有未婚妻的她會在心碎之下跑去哪裡呢?他真的需要神明的指示啊!曉扇吃過飯後,累得睡著了。  憑著一股意志力,她先坐火車再租機車,然後獨自一個人騎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到達民宿餐廳。  她當然累癱了,屁股也痛得要命,但也因為身心俱疲,她不再胡思亂想,要了一間空房,吃了點老闆娘準備的飯菜,呼呼大睡。  「丫頭好像有心事哪,看起來沒上回快樂喲。」老奶奶悄悄轉動門把,進來看了她一眼又悄然退下。  其實這裡每個房間的鎖都壞了啦,只是客人不知道而已,鄉下地方嘛,又沒小偷,何必裝鎖咧?  老奶奶彎腰駝背的走到櫃檯前,翻出古老的住宿登記簿來,裡面滿滿記載了經年累月的遊客資料。  她戴上老花眼鏡,依稀記得那個帥帥的年輕人好像是姓路吧?馬路的路,這姓挺少見的,她應該沒記錯……  哇!找到了!  路——仰——廷——  老奶奶用佈滿老人斑的歲月之手拿起話筒,撥電話過去。  「喂!我是路仰廷!」對方響一聲就接了,好像很急。  「仰廷啊!」老奶奶親切的喚。  好開心哦,她撥對了耶,女兒老叫她不要隨便亂打電話,她這哪是亂打電話,她在救人哪!  「我是,您是——」疑惑中……是他住在南部的外婆嗎?但聲音不對。  「我是民宿奶奶啦!」熱情,親切、開朗的咧。  「原來是您——」想是想起來,但打給他?頗為怪異,他有欠住宿費嗎?「有事嗎老奶奶?」  他的手機不能佔線,因為隨時會有消息進來,他撒網般的在找曉扇。  「也沒什麼事啦。」老奶奶呵呵笑。  「如果沒事的話,很抱歉,老奶奶,我可能不能跟您聊天了,因為我有急事,在等電話。」  「這樣啊!呵呵呵。」  「老奶奶——」路仰廷揉揉太陽穴,有點頭大要怎麼結束這通無厘頭的來電。  「你什麼時候再來玩啊?」老奶奶好像沒感覺到他的為難,逕自說道:「我們這兒的山花都開了,很美喲,你再來玩嘛。」  他捺著性子。「好的,老奶奶,我一定會再去玩,但現在我有急事,我在等電話,改天再聊好嗎?」  「年輕人,什麼事這麼急哇?」老奶奶又笑了。「你老婆都在這了,你還不來?你呀,不要這麼愛賺錢,跟我家老頭子一樣,小心有錢沒命花啊。」  她老伴就是過勞死的,嗚,想起來還是會心痛。  「您說什麼?」路仰廷皺起眉宇。「老奶奶,我還沒結婚,沒有老婆。」  看來老奶奶失智的情況更嚴重了,他很遺憾。  「你怎麼會沒有老婆?」老奶奶又笑呵呵。「小扇子不是你老婆嗎?她在這裡呀,你快來吧。」  路仰廷錯愕的愣了一下,老奶奶的意思是——曉扇在山上?  他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老奶奶!曉扇在您那裡嗎?什麼時候去的?她好嗎?」  老奶奶慢條斯理道:「她屁股很痛。」  「啊?」這是什麼答案?  「不要問這麼多,你快來就對了,奶奶我啊,會替你看好她,不讓她隨便離開房間半步的,快來啊!」  啪地,掛了。  「嫣,您又亂玩電話了?」民宿老闆娘走出來,就見母親急急把電話掛上。  「呵呵,我哪有玩,我在救人哪。」老奶奶一副「你不懂啦」的神氣樣。  「媽!」老闆娘蹙起眉。「您該不會又打了一一九吧?」  「呵呵,誰知道。」說著,嬌小的她微駝著背,反剪雙手從女兒眼前不疾不徐的走開了。  年輕人,我去替你看著小扇子,你可得快來喲。有沒有夜間山路開車比賽?  有的話,他穩得第一!  路仰廷在夜半時分抵達拉拉山裡的民宿餐廳,這次他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迷路,他不要任何可能會錯過曉扇的閃失。  他把車停在民宿前,熄火,立即有抹穿和服的嬌小身影替他打開門。  「呵呵,年輕人,你來啦,小扇子還在睡,她啊,睡得跟豬一樣,你放心,跑不掉啦。」老奶奶邀功地說。  「謝謝您老奶奶!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驀地給老奶奶一個深深的擁抱,真的愛死這個老人家了,至少比他老媽還為他著想,決定了,認她當干奶奶!  「快進去吧!在上回你們住的那間!」老奶奶興奮的催促。  他大步進入民宿,全身的肌肉都因興奮而緊繃起來,長廊只有他急促的腳步聲,他知道門一定沒有鎖,因為壞了。  果不其然,他順利的轉動門把,進入開著夜燈的房間,看到他的曉扇安詳的躺在床上,發出均勻的微酣呼息聲。  他走到床邊坐下,激動的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他已經不管會不會吵醒她了,他好想她,他要緊緊的把她拙在懷裡才有真實感!  「唔……」曉扇被很不舒服的感覺擾醒,驚駭莫名的發現有只龐然野熊跑進民宿裡來了。「救——救命——啊——」  她居然是死在熊的懷裡,這死法太離奇了,她不要哇!  「別喊,是我。」他連忙將她鬆開些,讓她得以看清楚他的形貌。  曉扇瞪大眼睛,驚歎半天。  「天啊,我竟想你想到夢到你了,難道我真的忘不了你嗎?」  黑影輕笑。  「知道你很想我,這讓我很高興,而且你不需要忘了我,我們將會一輩子在一起。」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夢境」,喃喃地搖著頭,「你連在夢裡都會甜言蜜語,你這個壞東西,騙死人不償命啊,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路仰廷好笑地搖搖頭。「曉扇,我不曾騙過你,我沒有未婚妻,從來就沒有。」  「哇!」她嚇到。「你這『夢境』還會解釋?」  是她太想要他這麼解釋,所以夢到他這麼解釋嗎?這證明她還想不開,她得在山上多待幾天沉澱自己。  「曉扇,你不是在作夢,是我,我真的來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讓她感受他強烈的七跳。  「你不是夢?」曉扇狐疑地瞄了下他,然後很努力的感受他的心跳,隨後發現抱住她的人真有體溫!  「這一切真漫長。」他低吟一聲,不由自主的收緊摟著她的手,他的眼裡燃燒著渴望與需要。  她困惑的凝視著他發亮的黑瞳,奇怪不是把自己藏在山裡嗎?他怎麼這麼快就找來了?  「老奶奶通知我的。」他的嘴角漾著淡淡笑意。「她以為你是我老婆。」  老婆!  她驀然想到他有未婚妻這回事!  「你清醒了?」看這小女人眼睛瞪這麼大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歎息著拿出手機。  「騙你的那個女人名叫赫連娜,是我朋友赫連煜的妹妹,我不否認她很喜歡我,但我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手機裡的電話簿裡有很多人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包括我在美國的父母和姊姊、姊夫們,或者你要打給煜也行,他們都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場誤會。」  曉扇雙眼眨個不停,她腦袋很簡單,一下子沒辦法消化這麼多事情。  她先假設他說的是真的,或許他可以跟他朋友串通,但他父母、姊姊總不會跟他串通這麼離譜的事吧?  可是那個女人在不知道她的身份下就對她自稱是他的未婚妻耶,怎麼會有這種人啊?  「娜娜就是這樣的人。」他聳聳肩。「打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就企圖破壞我每一次的戀情。」  「可是……她自由進出你家。」她還不笨嘛,好家在,有想到這一點,不然又被他騙去了。  「那是某位高貴不認老的女士在陷害我。」他挑眉。「而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她,因為她在幾個小時前知道她自己不當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害得她沒有兒媳婦,現在正火燒眉毛的飛來台灣中。」  曉扇微張著嘴,闔不上。  天啊天啊,他的意思是,他母親要來嘍?  「總之,這是一場鬧劇。」他又將她圈回懷中,深情的瞅著一臉迷糊的她。「幸運的是,我終究找到了你,向你解釋了一切。」  他的手輕撫著她臉頰,感受她的柔軟細緻,動作如此溫柔,曉扇什麼也不能想了,她的心臟不規則地跳動,他再也忍受不住思念的低首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舌好甜美,她的身體溫馴的緊貼著他,他體內某種狂野的渴求開始蠢蠢欲動,為她而硬挺不已。  「曉扇,嫁給我,我愛你!」  他的嘴唇溫暖而性感的在她唇上游移,繾綣地將她壓進了床裡。  她的雙手被他高高舉起扣住,她不由自主的閉起了眼睛,在他熱吻裡融化了。  誰會相信她這名小小辦事員泡到了大總裁呢?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流連在她身上的熱唇讓她真實感受著,大總裁是真的屬於她的……  【全書完】顯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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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放開彼此緊握的手.因為它太溫柔也太冷漠!
好想這樣轉身就走從此離開你的溫柔.可是卻已回不了頭!
好想離開那訴說著濃濃愛意的眼神.可是卻又在一次的融化了我的心窩!
從此....我確含著眼淚訴說.你以不懂了我!
而我的心卻也不再為你一人波動....!
你給的不多.我懂!
你愛的不多.我懂!
你做的不多.我懂!
你說的不多.我懂!
而我卻是不懂.你倒底還愛不愛我!?
因為你的眼神總是訴說著冷漠.早已沒有了溫柔!
而我卻也只能欣然接受!
而你或許不在愛我!
所以我也別無所求!
彼此再也沒有相愛的衝動!
曾經的擁有現在卻都已成了空!
而我卻一直死守著那片屬於我們的天空!
PS:我都可以當詩人啦 ~_~ ... 如果這是一首歌詞 我會賺翻嗎...?(踢(((:想錢想瘋啦!)
      什麼時候我也可以當個小說家...>︿<...(再過個八百年頭唄..)
詞:董娘(出自當下心得寫作 . 絕無轉檔)   ((((飛踢~跩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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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角的滿月
“翔!我懷孕了”妻含羞待怯小聲在我耳邊說著..
“什麼?”我跳了起來“嗯!我去檢查過,己經二個月大了...”妻仍溫柔的說著.我一言不發,皺著眉,來回的踱步著.妻不是第一次懷孕了,前二次的流產,己使她的身心大受打擊,而且,醫生也說,她的體質不太適合懷孕.為了不讓妻有任何負擔,即使在歡愉中也做了事前的防範,可是...我有點生氣,因為我被算計了!“翔!你在生氣是吧?”鐵青著臉,鬼都知道我在生氣!“妳知道妳的身體狀況嗎?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我冷冷的說“翔!不要生氣好不好?”妻仍是溫柔的哀求著,“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點我很高興,可是...妻的臉色暗了下來“我想為你生個孩子,長得像你像我的小朋友,這也算為你們趙家留個後代啊?!““拜託!”我忍不住大叫,“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流傳什麼承繼香火的八股,我娶了你,不是要你當生小孩的機器!“我真是火到了極點,為了妻,我毅然決然的搬離年長的父母,為的是不想讓父母昐孫心切的眼神讓妻看到!可惡!獨子的我壓力也很大啊!“翔!”妻低著頭輕聲的喚我.我的脾氣一向火爆,家裡從來只我大小聲的份,妻總是溫馴的依著我,但是,我心裡也明白,柔順的妻也有固執的一面,一旦她決定的事,我喊破了喉嚨也是沒有用!“翔!我知道你愛孩子的,他是老天給我們的孩子,留下他,好不好?“妻的語氣仍是哀求我不語,撇過頭去不想看妻的表情.是的,我很喜歡小孩,黃昏在公園裡跑步,看到孩童在追逐玩樂時,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我想...這一切.都被妻看在眼裡了吧!“翔!”妻跑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可是..”我仍皺著眉,“妳的心臟負荷不了的,妳看,妳都這麼瘦小了,怎麼養個娃娃?不行!我不准!“我試圖堅決的否定這項冒險妻甜甜的抱了我一把,笑著說:“好嘛!好嘛!我會努力的照顧我自己的,吃的胖嘟嘟的,絕不讓你耽一點點心,這樣就行了對不對?這次我絕對會小心的保護寶寶,我們都會很愛他的,是不是?“哎~我嘆了一口氣,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這愛嬌的模樣仍沒改變我反抱緊她,心裡閃過一絲不安,最耽心的話仍舊沒有說出口,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不再掛念著她呢?
我想...很難!妻的肚子己經七個月大了,雖然,她努力的照著約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及寶寶,但看著她拖著虛弱的身體,故作健康的臉色對著我笑,我就十分後悔當初為何沒有堅決的否定.夜裡,我睡不著,拿著煙獨自在房間外陽台抽著.跟妻不是一見鍾情的戀人,甚至於在婚前也沒有好好認真追求過她,相識十年,每當我被玫瑰刺的渾身是傷時,她總會出現在我身邊,靜靜地聽我咒罵,默不作聲的陪我看海,然後,當我再一次的展翔高飛時,她總也是笑著為我打氣,一如往常的回到屬於她的地方.也許,己經習慣有個人在身邊陪,在我想安定下來時,我選擇了她作我一生的伴侶.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當我拿著戒指向妻求婚時,妻一臉的笑意和眼裡藏不住的光芒...也許是那一刻,我才深深的為她著迷...結婚這麼多年來,我的脾氣火爆依舊,妻總是用最大的耐心來包容我,把我當孩子似的哄,吵架時,也總是忍氣吞聲的不與我正面衝突...我想,這是任何男人都會羨慕我的婚姻吧!如果真的要說遺憾,是這個家中少了點小鬼的歡笑聲吧~“呵~”我自嘲的笑著,或許是連老天都妒嫉我吧!這個遺憾,在妻第二次流產時,我就徹底絕望了!我沒辦法忘記那種恐懼的感覺,那種我的妻會隨時消失的恐懼的感覺!!!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依賴著她...陽台的落地窗被打了開來,是妻.“怎麼了,睡不著嗎?"她皺起眉,”抽煙?為什麼抽煙?你心情不好嗎?““沒事!只是突然想抽煙而己...”我捻熄了手中的煙,扶著她走回屋內.我知妻極不喜歡我抽,我也儘量不在她面前抽.“胡說,你有心事才會抽煙的,你在耽心我,對不對?”妻的大眼睛直指著我“真的沒事啦”,我不敢看她的眼,顧左右而言他的說:“怎麼醒了,睡不好嗎?“妻看著我一會,低著頭,沮喪地說:“你不愛他嗎?他一直都很乖的,你不歡迎他嗎?“今天和妻去做產檢,得知孩子很健康,妻的情緒就一直很high,當然也馬上告訴了盼孫心切的爸媽.相形之下,我的沈默就顯的冷淡了.“怎麼會呢?小傻瓜!”我愛憐的摟著她,“我...我也很愛他的,別胡思亂想的“我回答的有點口是心非,老實說,我對這個“意外”並不太歡迎,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我真的有點煩了.“騙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了”我不語.女人有時固執起來就是這樣...“來...”妻拉著我的手,輕輕放在肚子上.我慌的縮回手.“嗯~有東西在動咧...”妻笑得的很不給我面子,“呵~你的小孩在跟你打招呼啊!”“來~你過來聽聽看..”我在妻的肚皮內,聽到奇妙的心跳聲,偶爾傳來羊水晃動的水聲....第一次,我感到這個生命強烈的存在,也許真是血脈相連,我竟然莫名的對這個未出世的小鬼心疼了起來“挪!你感受到他了沒?是我們的孩子哦...”妻的語氣顯的很驕傲是啊!我竟有點想哭....妻這麼堅持要他,而這個小鬼也很爭氣的成長著!我...我怎能一再排斥他的存在?!我想...也許老天是厚愛我的.心裡,不知怎麼的,慌慌的.果不其然,妻出事了~我匆匆地交待同事小劉,便急急召車往醫院開去妻昏倒了,還好我請了岳母在家陪著她,我想...從岳母的口氣來看,似乎沒出什麼大礙...我衝進了病房,表明我的身份,醫生交待著說:“嫂夫人的心臟本來就弱,加上孩子己經九個多月大了,為了安全,你們儘快幫她辦入院手續吧!““好!我馬上就去辦!”看著妻慘白亳無血色的臉,我的淚竟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翔!別哭啊...我沒事啊!"“蘋~別嚇我了好嗎?! 我不要再被這樣子驚嚇了...我...我..我不要這個孩子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別丟下我不管...“忍不住的我竟痛哭了起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堅強的,可以承受任何打擊,可是....“翔!”妻也熱淚盈眶“別這樣,翔...”妻含淚笑著說:“瞧你...都快40歲的人了,竟哭的像個孩子似的..挪!我不是好好的嗎??““才怪!妳看妳被折磨成什麼樣子?”真是的,我越來越孩子氣了妻低著頭,溫柔的說:“我想為你留下些什麼嘛!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身體不好,結婚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沒嫌棄過我,我常在想...“她看著我,眼裡閃著奇異的光...“你對我這麼好,我真的想幫你做些什麼...你很愛孩子的,你不要跟我說謊.你騙不過我的!留下她陪你,她會很貼心的...你喜歡女兒,對不對?“知我莫若妻,我是會喜歡女兒勝過於兒子的.我喜歡女孩那種天生的嬌憨,似乎什麼都可以被原諒...如果是男孩的話,照我這種個性,絕對會用斯巴達教育來養育他成材,絕不寬待...妻見我不說話,又自顧自的說:“是女兒也好...她可以幫我照顧你,我也會安心很多...““呸!呸!呸!”我不禁有點惱怒,“妳在胡說些什麼???”“呵~”妻微笑著安撫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多心啊!是我說錯話了好嗎?“我抹去眼淚,凝視著妻.為什麼妳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侍候著我的壞脾氣,我真的對妳有那麼重要嗎?我沒問出口,其實答案正好相反,是我...是我離不開她..“好好休息好嗎?我在旁邊陪妳,別怕!”“嗯!”妻的表情欲言又止“怎麼?還想跟我說什麼?”“呃...先跟我保證你不生氣?”“妳不說一些有的沒有的,我就不生氣!”我想,我大概知道妻會說些什麼..妻張一雙大眼睛看著我,躊躇著不敢說“唉!”我嘆口氣,“好~不生氣...妳說!”“如果...如果...”妻小心地看著我的表情,“如果...我跟孩子有個什麼萬一...請你先保住孩子...“喝!我就知道!!這女人真是的,小腦袋瓜子,總愛胡思亂想..我忍住氣,堅定的吐出我心中預備好的答案“不行..我不答應!”妻的神情有點慌,我示意她別激動,才又緩緩地說:“因為我兩個都要”“你總愛這般逗我...”安眠的藥效發作了,妻緩緩的睡去,睡前她還在呢喃著:“我要留個娃娃在你身邊,這樣...你就不會把我忘了..”我愛憐著吻著她的額頭,輕聲地幫她蓋上了棉被,望著她憔悴的臉龐怎麼會,怎麼會忘了妳呢?我的小傻瓜...我嘆了口氣,望向天空,雙手合什,閉上了眼.“老天爺啊,幫幫我,讓我的妻子支持下去!我不求名也不求利,只求她們母子平安!!“呵~向來不信鬼神的我,居然也會這麼做...我是真的六神無主了!!我坐回妻身邊,想起了妻的那個“如果...”怎麼可以!!可惡!我真不該讓她說出來擾亂我的...我有點憤恨,這種折磨,到何時才會停止呢?終於,妻順利生產了,是個漂亮的女嬰,母女均安!我想,老天爺聽到了我的請求!而醫生,卻丟了個炸彈給我...“嫂夫人的心臟很弱,這二天是危險期,你要多多留意!”妻的臉蒼白而美麗,我木然的走到她床邊,輕輕的坐了下來,堆起了笑臉:“蘋,是個像妳一樣漂亮的女娃娃,小寶貝很健康,妳真的好勇敢...“她虛弱的對我笑著,臉上滿是抱歉..“翔,對不起,沒能為趙家生個男孩,我真的...”“你想太多了,小傻瓜!給我好好休息,好嗎?”“好!”她像孩子般的順從著,“我要好好休息,嗯...我好累喲..好想睡覺喲...”“翔~等我好了,我們再生個小孩好不好?"妻蒼白的臉出現紅潮,眼裡盡是懇求“好!我知道~”我愛憐的撫摸著她的臉,“下次,我們就生個小男生來陪姐姐好嗎?”妻笑開了臉,我似乎又在她眼裡看到當初那閃閃發亮的藏不住的光..“翔,你對我真好!對我真好...”妻緩緩的,沈沈的睡去從此...她沒有再醒過來...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沒有遵守與我的承諾...死神用“心臟衰竭”的名義帶走了我的妻...老天爺殘忍的對我開了一次玩笑!!!我沒有哭,只是傻楞楞的料理著妻的後事“我真的對她好嗎?”我想著這個問題壞脾氣的我總是任性的對她大呼小叫,就連生個小孩,她都要懇求個半天...妻是笑著離開的,這樣讓我在安心之餘更加心痛!畢竟飯還是得吃,覺還是得睡,班還是得上,現實問題讓我沒有太多的思緒去想太多事情,但我心裡很清楚,我很努力地想去遺忘她...我想...好友阿傑也很清楚...阿傑找我,我沒拒絕.吃了頓飯,趨車來到海邊,兩個大男人在海灘上喝起啤酒“奕翔”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幹嘛?”我瞪了他一眼“你...還好吧?"“當然啦!”我被他看的有點慌,撇過頭去望向海洋“是嗎?”“當然是啊!你發什麼神經啊!"對於他那種拙拙逼人的模樣,我本能似的堆起笑臉來“哎呀!太晚了,我要去媽那邊去接回妮妮”我轉身欲走,阿傑反手拉住了我.他不語,仍是那該死的模樣盯著我看.我不禁憤怒了起來...“幹嘛?你想知道什麼?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你幹嘛管我這麼多...我很好..很好..好的不的了..你了解嗎?你聽到了嗎??“狠狠的砸爛了啤酒罐,講到了最後,我幾乎是用喊的,離我咫尺的阿傑,仍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緩緩地吐出一句:“是你沒有聽到你心裡的哭聲...”“胡說!你他媽的在說什麼狗屁話!"我拉著他的領子,咆哮著:“你...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我...你...”我的胸口很輕易地被撕裂,驕傲無情的我本來還要辯解幾句,但眼淚迅速地如洪水般潰決..看著阿傑的眼神,一股怒意如山洪一樣暴發出來“算什麼!你這樣算什麼朋友...你喜歡看我傷心嗎?看我傷心你會很高興是嗎?呵!呵!你要我說什麼..要我說什麼...說我想她,說我沒辦法忘記她...是嗎???不!我為什麼要想她...我己經忘記她了,她那麼自私,那麼固執,生下了妮妮就把我丟下走了...這算什麼...去他的傳宗接代,去他的心臟衰竭...該死!該死!全世界都該死...“我..再也抵擋不住滿臉的淚水..低聲的嗚咽起來..“可是...她不該死的..她那麼好,不該死的!我不想要她走...不想要她走...她說過等她好了,還要再幫我生個娃娃的...她怎麼可以這麼不守信用...她怎麼可以放下我和妮妮就自己走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我還沒有告訴她..我還沒有告訴她,我愛她!我愛她...我真的好愛好愛她...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我還來不及告訴她....“積壓了三個月的淚水,我哭的歇斯底里....“她知道..她知道的...所以她要我來啊...”深夜的海邊,兩個大男人抱頭痛哭著,我顧不得是否會有別人做奇怪的猜測,今夜就讓我盡情渲洩吧!阿傑..你好樣的...“爸~你看好不好看?”如銀鈴般的嬌聲喚醒了沈思的我是的,那是我唯一的女兒,妻留給我的女兒.今天,我帶他來試婚紗...“爸~好看嗎?”她嬌羞的看著我,眼裡盡是期待.“好看,嗯..好看,好看..”我迭不連聲的稱讚著.在腳邊繞啊繞的女兒,現在的年紀像她媽媽那樣,就要出嫁了..妮妮長的很像她媽媽,常在恍惚間,我以為是妻又活過來在我身邊陪伴著我,在惆悵之餘,我更加想念著她!“瑋哲,你說呢?”她望向旁邊的男子.他就是妮妮的未婚夫,高大,挺拔,談不上什麼英俊,但卻有股令人生厭的自信.對!我討厭他,阿傑笑我是護女心切,有戀女情結!可是...我知道,妮妮愛他.我還記得他那天到我家來提親,直接了當的說出他要娶妮妮時,我著實的發了一頓脾氣,妮妮哭花了臉,而他..仍是一副不屈不饒的模樣.當晚,我獨自一人關在書房,望著妻的照片發著呆.“蘋!妳在哪裡呢?我好想你...”“女兒要嫁人了...我捨不的啊...妳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呢?“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了,遇到無法解決的事,總會對著妻的倩影自言自語.“爸~”妮妮站在門口怯生生的喚我,那是她從小的習慣,只要她有求於我,她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唉!”我嘆了口氣,招了招手讓她進來.妮妮從小就懂事,乖巧,從不讓我耽心,雖是如此,但她是我唯一的寶貝,我也是把她當男孩子教,該有的禮數及規矩她全都會,現在出國回來不到一年,卻說要嫁人了,叫我情何以堪...“您還在生氣嗎?”仍是那怯生生的模樣.我不語.妮妮是孝順的,我懂,但她還是繼承了妻那份固執的牛脾氣,我知道我還是會屈服的...這輩子,我只栽在二個女人身上,一個是妮妮,一個是妻...唉!“爸~喝杯牛奶吧,您晚餐沒吃什麼咧~”她小心翼翼地把牛奶拿到我眼前..“哼!妳還會注意我嗎??”“爸~您在吃醋啊??”古靈精怪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哼!”重重的鼻聲,代表我的不爽,算是默認吧!“爸~”她過來抱住了我,“我愛您!別再跟我生氣了,好嗎?”我的鼻頭酸酸的,這也是她小時的習慣,總是這樣地撒嬌來表達她的感情我想,我善妒的心己被她融化了...“妳真非嫁他不可?”答案我當然心裡有數“嗯!”妮妮亳不猶豫的點了頭“這女人,真不害羞...”我不禁在心裡咒罵著“妳相信他?”,我仍不死心“相信!”她眼裡充滿自信,像今天那個男人一樣...我真是自找罪受!!“爸~您都不專心哦!”妮妮的嬌喚又把我拉回現實來瑋哲笑著說:“呵~爸是看傻了眼,妳真的很漂亮!”真是的,要你來多嘴,我不禁瞪了他一眼,而他卻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新娘子.唉!也罷,該是交棒的時候到了吧....我真是捨不得啊!妮妮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不敢說我對妻有多忠實,我也不是痴情的男人,生活上有很多無奈,每每都讓我想找個紅粉知己來傾訴...但是...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我總是下意識的尋找那雙像妻眼睛的女人..呵...回憶總是美麗的,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妮妮大了...我還記得我笨拙的給她綁了辮子,害她哭著從幼稚園跑回來,卻怎麼也不肯說原因....她第一天愉快的上小學,像個小大人似的,堅持要自己去,我卻像個賊似的偷偷的跟著她,在教室外面看著她上課...第一次初潮的她那慌張無助的表情,我至今難忘...我畢竟是個男人啊!為了妮妮,在手忙腳亂之餘,我K了不少書,雖然說她從不讓我耽心,但是,為人父母的,哪個不為自己子女操心呢...阿傑總愛嘲笑我多心,像個女人似的,嘮嘮叨叨,我怎能不煩惱呢,我可是要連同妻的份一起負擔起來的妮妮有著和妻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尤其是她戀愛時更加亮麗,那裡面是藏著愛吧!我無法阻擋,一種說不出的惆悵油然而生...我的妮妮...要展翅高飛了!!妮妮要生了,看著她那驕傲的神情,彷彿當年的妻,突然,我逐漸可以體會當初妻的那份執著與期盼每當她回家娘家來看我時,眼裡總是閃亮著光彩我想,她過的很幸福吧,瑋哲那小子並沒有違背他當初講的話,我現在,是她眼中唯一放不下的老爸“爸~我來看你囉!”這個傻丫頭,都自顧不遐了,還來探望我這個老頭子...瑋哲扶著大著肚子的妮妮,向我打著招呼:“爸爸!您氣色看來不錯唷!”“嗯!”算是認同了他的話,對於這個搶走我女兒的男人,我還是不太能釋懷,我想...在天上的蘋,肯定會笑我的幼稚吧!我扶著妮妮坐下,嘴裡卻責問著他:“都幾個月啦? 不是快生了嗎? 怎麼還讓她在外面亂亂跑哩!”瑋哲笑著看著妮妮,並沒有多做什麼解釋,一副:妳看吧!挨罵了哦!的模樣“爸~人家想來看您嘛!不可以嗎?好久沒有見了,您都不想我唷!“真是的...都嫁了人了,還一副小女兒的愛嬌,這小妮子...我嘆了口氣,搖搖頭,輕敲了她一下腦袋:“就是會哄這個年過半百的老爹...”她向我扮了個鬼臉,這也是她自小的習慣“嗯!瑋哲...妮妮的狀況還好吧..醫生有沒有說什麼要多加注意的...“這孩子...體質遺傳了她媽媽,小病不斷,懷孕這等大事,我怎能不憂心忡忡“放心吧!爸爸!醫生說她很正常,只是太累了,會有點貧血,我會照顧他的!“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看了令人討厭!悶哼一聲,代表我的不滿,這渾小子,哪知道我的耽心啊!“爸~他會照顧好您的寶貝的!不會讓她有絲毫損傷的!”哼!這小妮子就是會維護他!“好~妳沒事就好!”我回答地有點落寞妮妮拉著我的手,輕輕的說:“爸~我知道您在耽心些什麼...您放心,我撐的過去的,我不會放下您一個人不管的!爸~我愛您!“我霍然的站了起來,嘴裡喳呼著:“我去看看廚房裡還有什麼吃的...“我知道我的眼淚快掉下來了...當我趕到醫院時,瑋哲早就在產房外頭等著了“怎樣..怎樣...”我慌張的問著:“不是還有二個多月才生嗎?現在怎麼回事??““是!沒錯,只是現在她的子宮收縮不正常,可能會早產...”瑋哲在極力保持著鎮定的,處理著醫院交代著每一件事天啊!這難道是個惡夢嗎?難道老天爺還要開我一次玩笑嗎?我身體微微著發著抖,不可置信的呆坐著椅子上“蘋!保佑我們的孩子啊!”妮妮被推入一個手術房,準備開刀“產婦的意識很薄弱,請你們跟她說說話,讓她撐下去,不然...母親跟孩子都很危險...“我衝了過去,只是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哽咽著,說不出什麼來..“妮妮!開張眼睛看著我!”瑋哲命令似的喊著:“給我撐下去,咬緊牙關給我撐下去!妳答應過我們什麼的,對不對?我們外面等著你,聽到了沒?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把孩子帶出來,你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的!我相信妳...我相信妳可以做到的...不准給我放棄! 不准! 我不准! 答應我?“淚光中,我看見妮妮虛弱的點了點頭,被推進了手術室時間好似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兩個男人在門外守著,瑋哲坐著,低著頭,有如水珠般的東西落在他腿上他在哭?!他剛才還不是那麼的堅強嗎? 他說他相信她...我走過他的身邊,試圖想安慰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爸~我好怕!”仍是低著頭,帶著哭聲,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著“你剛才不是說相信她嗎??這孩子一向好強,她會撐過去的!別這樣!你平日的自信都到哪裡去了?““不!爸~您不明白的...我自信的能源來自於妮妮,為了守住她,我可以什麼都做的到,沒有她,我什麼都不是...是我不能沒有她的...“向來,對瑋哲並沒有什麼好感,沒想到在這種生死關頭患難相持的,竟然就只有這個小子!而他...可以了解當年我失去妻的慟...“我明白!我明白!她會撐過去的!妮妮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的...“我想,這小子是很愛妮妮的...我們都是同一種人不是嗎?同一種心情對待同一個女人,我的妮妮啊,妳怎麼捨的扔下二個同樣愛你的男人獨自離開這個世界呢?故事是該告一段落我的妮妮,很爭氣的生了個胖小子...“爸~您開心嗎?”是的,我真的很開心!!瑋哲在一旁張羅著,細心的呵護著妮妮...我想,我漸漸可以..對瑋哲的敵意釋懷了,女兒交給他,我是可以放心了!“瑋哲,你知道嗎?死神有來找我哦...”瑋哲的臉微微的變了色...“我跟他說..”,妮妮小心翼翼盯著瑋哲的眼,緩緩地說:“我跟他說,就算你長得很帥,我也不會跟你走的,因為...”她雙手撘著他的肩,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老公“因為...我愛你!”不想看他們接吻的畫面,我悄悄的合上了門..這個傻丫頭,連這種事都可以開玩笑...真是...真是調皮!我含著淚笑著搖頭“蘋!感謝妳為我生了這個令我驕傲的女兒,這是我們的女兒,妳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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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
他開門走進來,把鑰匙往桌上一丟,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倒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她冷冷地別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發一語。 『明明知道我最討厭你跟我冷戰,你偏是故意要這樣子對我!』 她忍不住先開了口,只是他沒有理會她,拿起枕頭往自己的臉上一甩把他的頭埋在枕頭與床單之間;看他這樣的動作讓她光火,憤怒的情緒使她神經用力緊繃著,可是對他大吼沒有用,他硬是把她當成空氣一樣繼續那樣的動作。 最近這半年他們常常吵架,像是上上個星期三兩個人一時興起想在家裡煮火鍋,一起到離家不遠的超市買火鍋料;回家的路上,她提著蛋開心地搖晃著塑膠袋,在他前面,一路上蹦蹦跳跳,他在後面大喊叫她不要這樣走路,說要是一個不小心東西沒拿好摔壞怎麼辦的一直念一直念,他這樣像老頭子一樣嘮叨讓她心裡不是很高興,轉身叫他不要再唸了,卻沒想到一塊凸起的紅磚勾到她的腳,讓她重心不穩摔了一大跤。 他衝上前去,沒先扶起她反而拎起她摔在地上的塑膠袋。『妳看!叫妳不要這樣走路妳不聽,蛋都摔破了吧!』他沒好氣地看著她。『你怎麼這樣!?』 『怎麼樣?』 『你怎麼不扶我先拎蛋?它都已經破了!』 『我要看還有沒有沒破的啊!妳自己不會站起來嗎?』 他打開塑膠袋,伸手進去把將沒有破的蛋一顆顆撿起來。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跟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戀愛一談就是兩年;她自己站起來,發現右腿膝磨破了皮,一條長長的血跡就沿著小腿前方流下來,而他還是嘴裡一直碎碎念一邊專心撿著蛋,她覺得自己的胃裡開始囤積著眼淚。 『我比一盒23塊的蛋還不如嗎?』不顧經過身邊的路人,她對他大喊。 他撿完了蛋站起來,滿手黃色的蛋液黏稠地緩緩從他指尖滴落,他的眼神滿是怒火地看著她。 『我剛不是就叫妳不要這樣走路,妳為什麼就不聽?看!不只蛋都破了,連妳也受傷!』 『你!』 當著街他們開始大吵,最後他把手上的東西連帶剛剛他一顆顆撿起的蛋重重地摔在地上,也把她丟在原地,就這樣離開;她對著他的背影叫他站住,但他像是沒聽到一樣消失在街角。 她不了解他為什麼沒有先扶起她、沒有安慰她,她受傷了啊!走過身旁的人議論紛紛,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不堪到了極點,告訴自己不要在大馬路上哭出來給人笑話看,拎起散落一地的火鍋料跟塑膠袋,她忍著傷口的疼痛走回家;進了門,她看見他端著排骨便當坐在電視前面吃著。 四處張望了一下,她確定他只幫他自己買了便當,於是她走進浴室,用力摔上門,將水龍頭轉開,整個人就靠坐在牆角哭了出來。真的愛情的路走久了,路邊再美的風景也都會因習慣而不去珍惜嗎?她問自己,難道最後真的只能選擇結束或是繼續這樣下去?她知道自己還是愛著他的,但是他呢? 對他來說,難道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如果他還愛她,為什麼他竟然會像今天這樣不珍惜她? 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究竟是什麼? 女朋友?未來的老婆?還是一個消磨無聊時光的角色? 之後他們冷戰了一個星期,他不願意跟她溝通,大吵之後就硬是跟她冷戰,用她最討厭的冷漠來懲罰她的倔強;直到上星期三,她實在是無法再忍受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一句話也沒說的窘境,決定自己先低頭出個聲,來打破這樣的僵局。 卻沒想到善意的和解,換來他冷冷的一句。 『這一次我一定要給妳一個教訓,妳以後才會聽我的話。』 她頓時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原來是這樣的卑賤,是需要被"教訓"的;她氣憤衝出家門,離開他的身邊,離開那個讓她再也無法忍受的空間。他到底愛不愛她?走在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朋友沒有一個是開機的,沒地方去,她只好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傷心、委屈、心痛讓她沒有注意到交通號誌從紅燈變成綠燈,一台黃色的車影打面前閃過,讓她嚇得往後跌坐在大馬路中央。她想起他剛開始追她的殷勤,想起他們兩個決定住在一起,想起他們一起去逛家具行、他第一次下廚,她想起他對她有過的好。 『為什麼就不乾脆撞死我算了,看他會不會因為這樣而難過。』 她坐在原地,顧不得扭痛的腳踝,大聲的哭喊著,但台北是這樣一個冷漠的城市,路人站在一旁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走過來扶起她,問她怎麼一回事?要不要緊? 她停止哭泣,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最後還是又回到他們兩個一起租的小套房,他早就躺上床,用力地打呼。他把她當透明人又過了一個星期。 兩人的關係從男女朋友變成陌生人,他再沒理會過她,連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著遠方,不論她善意的低頭、或是怒吼,他全都當耳邊吹過的微風,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著他每天早出晚歸,看著他回來後一語不發,她現在只希望他能跟她和好,跟她說說話。 『可不可以跟我說說話,隨便什麼都好。』他還是用枕頭埋住自己的臉。 『可不可以跟我說說話,隨便什麼都好。』他動也沒動的躺在床上。 『可不可以跟我說說話?』他終於有了反應,突然坐起身子,點了根煙,但就這樣呆坐在床沿,低著頭轉動著打火機;那個打火機是他今年生日她跑去西門町買給他的。『跟我說說話好不好!』她看著他,眼淚不經意流不出來了,說也說過、罵也罵過,她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讓他願意跟她說一個字;她走過去坐在他身旁,考慮了一下,伸出手從他後頭抱住他,他動也不動,對於她溫柔的擁抱沒有反應。 『你不愛我了嗎??』一樣的沈默,她放開手,無力的看著他;他抽乾最後一口,熄掉了手中的煙,走到書桌前,盯著兩個人在她生日時一起拍的合照,照片裡他故意塗上口紅把她親的滿臉都是口紅印子。 『其實我很愛妳,不曉得妳明不明白。』 『你說什麼?』 『我愛妳,妳有沒有聽到?』 『我…』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沒想到他終於開口,而且還說他愛她,眼眼像是那天她打開的水龍頭一樣不停地從眼眶流下來,她走上前去抱住他,靠著他的背,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愛妳,妳有沒有聽到?』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也愛你啊。』 『我不是故意要跟妳冷戰的。』 『對不起,是我不聽你的話讓你生氣。』 『我愛妳。』 『嗯,我知道了,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 他抓住相框,突然一下子跪在書桌前,用力地哭了出來,她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著急地抽面紙給他。卻發現,她抓不著面紙,她再怎麼努力的抓,也抓不起那一張薄薄的面紙。她回過頭傷心的看著他。『我愛你。』 他還是沒有反應,抱著相框用力的哭嚎著。 『跟我說說話好不好!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他嘶喊著。 而站在一旁的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能夠這麼殘忍地當她渾身是傷的走回家,卻一句話也沒有問,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不管她怎麼樣撒嬌、怎麼樣抱他、搔他的癢、搥他的背,他都能夠完全不理會。 她哀傷地看著他,無言以對,此刻窗外漸亮的天空投射進來的光線,透著她薄弱的身軀,灑落在他的肩膀。 她...死...了...早在計程車那個時候。顯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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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憶 】姊姊看著中視的非常男女節目,「這男的長的真是俊俏,下次我也報名加參加。」姊姊說的眉飛色舞,對著電視裡的個個男主角品頭論足,活像這個節目是為她準備的招親大會,我看著姊姊的興緻高,我也跟著興奮的回一句:「是啊,再不嫁人,小心變成老處女喔。」,說的姊姊翻了個白眼直嚷嚷:「誰說我嫁不掉,我才三十二耶,這叫寧缺勿濫,你懂不懂啊?」,我笑笑沒再多嘴,靜靜的看著她說話,她又開始指指點點著電視畫面,恨不得自己是裡面的女主角似的。
其實全家人都是高興的,高興姊姊開始妝扮自己,高興姊姊開始豐富她的社圈,因為自從姊姊那場車禍後,姊姊回到家裡,似乎一切都改變了,變的脫胎換骨,也讓全家人不再為她憂慮,醫師在她出院時,找了媽去解說病情:[她看起像是得了失憶症,不過我們還要再觀察一段時日才確定。
但是自從姊姊出院,看得出來她是忘了過去,忘了奕夫,或許一般人得到這個病是種痛苦,然而對姊姊而言無異是種解脫,其實最高興的莫過於爸媽,因為這等於讓姊姊重生,不再不停的每天寫著那樣纏綿悱惻的情書,給那個再也不可能出現的準姐夫------奕夫。
其實她的那段情,我們是不看好的,因為爸爸的堅決反對,奕夫是個空軍飛行員,記得姊姊那天帶著奕夫回家,我躲在門後偷偷的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氣氛似乎不是很好,空氣彷彿可以結出霜來。
「你怎麼給我女兒一個保障?我只要我的女兒過的平平凡凡,能每天守著門,等著回家的丈夫,可是你今天飛出去,是不是能回的來,還不知道?」爸冷冷的對著奕夫說著,看得出來那話背後是某種程度的敵意。「爸....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姊姊急了,嬌小的身軀站在奕夫前面,像是護衛著什麼。「伯父,或許我真的不能保證什麼,但是我所擁有的是一顆熾熱的心,一顆永遠的愛,即使我今天飛上天,那顆心也是留在庭庭身邊,總比那些同床異夢的不合夫妻,在感情的質量上,來的更有價值。」挺起胸膛的奕夫,高聳鼻樑上架著墨鏡說的不卑不亢,但是讓人感覺到真正高聳的是他那顆愛姊姊的決心,對只有十七歲的我,第一次看到什麼是愛情,暗暗地為這位準姐夫加油著。他們三個人在客廳,在這段對話後,突然沉默下來,七月天的空氣,頓然冷的讓人發寒,後來只見奕夫鏗鏘有力的恭敬向爸行了舉手禮,飯也沒吃的離去,姊姊哭著追了出去,沒多久姊姊回來,眼框紅紅的, 一會兒吃晚飯,爸霜著臉,一家人在飯桌上誰也沒敢多說一句話,那氣氛實在難受,姊姊低著頭,筷子是一粒米一粒米,漫漫無心的送入口中。「今後別再和他來往了。」爸威權的劃破僵局,雖沒有說出那個「他」是誰,但是大家都知道爸說的是誰,因為爸從來不提「奕夫」兩個字,或許是因打從心理從來沒有認同過這個人吧。我看著姊姊終於按耐不住,淚水在眼框中打轉,低聲喃喃:「爸,請你尊重我的選擇,我愛奕夫,那樣的愛你不懂 ,是不含任何雜質的。」,姊姊話一說完,爸一個巴掌立刻落在姊姊細緻的臉龐。「唉啊,老頭子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跟她說嘛,怎麼動手打她呢?」媽一旁急了,緊緊的靠過去護著姊姊的頭,心疼的護著姊姊。
「我懂什麼?就只有你懂愛情嗎?」爸指著姊姊鼻子,太陽穴青筋暴露:「你說的是什麼混話,我是為你好,嫁給他豈不是守活寡!」,就聽一聲「啪」, 一掌拍在桌上,姊姊被打的摀著臉,啜泣奔躲進房間。往後爸盯的牢,我搖身一變偷偷的成了姊姊的信差。兩個月後的某一天,上午沒課,我在家無聊的看著新聞,就看著螢幕跑馬燈字幕打著-----空軍上尉蕭奕夫駕駛的F-16 戰鬥機,疑似機件故障墜海,飛行員喪生,我看著螢幕楞在那兒,慌了叫媽來看,母女倆難過的抱頭痛哭,兩人哭累了,好一會兒媽才停了下來說:「這事千萬別讓你姊姊知道,她會受不了的」。第二天我起個大早,偷偷早一步把報紙藏了起來,然後連著幾天每天找著姊姊外出逛街,就是不讓姊姊接觸媒體,姊姊彷彿完全被我瞞了過去。半個月後,姊姊始終等不到奕夫的蹤影,開始每天寫著情書寄到遠在台南的奕夫住處,其實我們早就和在成大唸書的哥串通好,由哥收那些信,偶而借奕夫之名回信,姊姊似乎也活在那一封封往來的書信中,看在大家眼裡是種難過,在姊姊還未嫁給空軍飛行員之前,宛若已經先守了活寡,但是不這麼做,難道還有更好的方法嗎,逃避或許是我和媽能為姊姊作的唯一一件有意義的事。如今她得了失憶症,全家人的感受是複雜的,既難過又高興,但是對姊姊的未來,或許是別無選擇的完美結局吧。在姊姊得失憶症的兩個月後,我到姊姊房間抽屜找著剪刀,無意間看到姊姊的日記,好奇的翻了開來,我偷偷看著姐前一日寫的日記,印入眼簾讓我大吃一驚的看著姊姊寫著『奕夫~~~佯裝著快樂,是我唯一讓我家人不再為我擔心的做法,但是我的心早已跟著你,沉入台灣海峽,塵封海底,不再有撥雲見日的一日了,再也不會有了,再也不會,因為我那顆心已藏不下別人,安息吧,我的愛。』我顫抖著,難過的抹了抹眼角,這才體會到,什麼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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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個恐怖的故事而是一段甜蜜的愛情故事這今我想起一件事其實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他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就算要被逼分離他都會想盡所有方法回到你身邊因為他永遠深愛的是你@->---@->---@->---@->---@->---@->---@->---@->---@->---@->---@->-
                                【 鬼男友 】「我恨網路,我恨女人,可是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關上了燈,我獨自坐在書房裡頭…整個房間唯一的光線由電腦螢幕照射出來 …已經習慣了每晚十二點等他上線…也忘了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他的SCREEN NAME叫「Midnight」…他總是固定在午夜十二點上網路 …我本身是個夜貓子,老是晚上不睡覺在網路上遊走…
他第一次送MESSAGE給我就是說那句…「我恨網路,我恨女人,可是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這句話激起了我的興趣…當時的我正感到無聊而不知做什麼好…很順手的就回了他話: 「那麼恨自己,你不如自殺算了」 本來想,他可能就此打著,不再說些奇怪的話…沒想到不到一分鐘他回我話: 「說的對,所以我現在是個鬼」 「哈,你現在做鬼快樂嗎?」 「我還是不快樂,因為我是自殺,所以無法投胎」 「你是為愛自殺??哈哈」 就這樣,我跟MIDNIGHT做了網友…他是個以「鬼」自稱的男人…他每天很準時的在電腦計時器打著「12:00AM」時上線…說實在的,我很驚奇這種現象,只好安慰自己那是巧合…不會真的有鬼上線跟我聊天吧? 他沒問過我外表如何這類的問題,一付他早就知道似的略過…有時他會故意嚇我說他就在說身旁看著我…而當我帶著玩笑口吻問他我正在做什麼時…他會沉默了一會回答我: 「算了,我不想把妳嚇壞」 「別喝太多咖啡」 「別坐的那麼難看」 有時候他會忽然冒出這些話…而MESSAGE傳過來的同時…我都剛巧是喝著咖啡OR縮在椅子上............ 他很自然的跟我聊著他「生前」的事…說到他如何為一個女人發狂,說他為何決定「自殺」…他二十三歲由網路認識了AMY…初次接觸網路的他根本沒有預料到網路的危險性…AMY在網路上的活潑讓他無可自拔的愛上了她…AMY上網早有兩年多了,很自然的充當起MIDNIGHT的老師…他感到AMY對他的親切,而開始每次上網,都只為跟AMY說話 …他跟AMY交談一段時期後,他大膽的要求AMY做他「網路老婆」 …「做你網路老婆?有什麼好處?」AMY調皮的問著 「有我滿滿的愛給妳」 「愛?我多的是」 「那.......妳要什麼都給妳」 MIDNIGHT深怕她不願意,急起來居然什麼都願意獻出 「真的?你的命也給我?」 「好...」 MIDNIGHT想都沒想,馬上就答應… 「嘻嘻,好吧~~~老公~~」 雖然只是打字…MIDNIGHT的心頭也足以心花怒放,彷彿AMY真的在他身旁輕喚他…後來的日子他每天沉醉在跟AMY網路上甜言密語中…漸漸他不再滿足,他想見AMY本人,他想擁有實在的親吻和擁抱…他開始苦求AMY讓他見她一面,說說電話都好........... AMY怎麼都不肯答應,反過來指責他要求太多…漸漸的AMY開始對他冷淡........ 打字間都可以感覺到不耐煩 …「你已經玩的太過火了,你沒發覺到嗎?」 我毫不留情的指責他 …
「有時候愛的感覺來時,你只是個無法思考的靈魂」 他不以為然,理直氣壯的回答我 …「這....算是個好藉口吧」不願跟他強辯下去,就算辯出個結果又如何?? 這不過是個早發生過的故事…就這樣,每天午夜時段,他一定上線跟我說故事…有時我不認同他的做法,可是也少會為此跟他爭辯再怎麼說…這是他的傷心往事 …漸漸的,午夜上網成了我必做的工作,好比吃飯睡覺…他也總是一點一點的跟我敘述他的愛情故事.... 「妳知道不開燈,對你眼睛不好嗎?」 「你又想說什麼?想說你又正在看著我?」 「我一直是看著妳的,只是妳不肯認清這事實」 「....................」 我無言…有時連我自己都懷疑他在我身旁…雖有朋友告訴過我,鬼魂的磁場有時會跟網路的磁性相吸…而我卻說什麼也不相信,我會被鬼神找上,奇怪的是...我不怕他 …「妳很特別...」 「怎麼說?」 「因為妳不怕我,or...也許是妳根本不相信我是鬼」 「是吧,你就當我根本不信你是鬼」 說完,我倆都無語…沉默了不算長的時候,卻足以讓我想不少事情…也許我真的是無神論者,也可能我不想看清事實吧 …早上是我補眠的大好時段,主要的課都排在下午跟晚上 …我不是個容易跟人相處的人,越是熱鬧的地方,我卻越想鑽回家裡…也許因為這樣,我朋友不是很多…而熟的朋友也早習慣我這沉默的毛病…今天我比往常提早到教室報到,好友CICI還沒到…我獨自挑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看著前頭位子坐著一對男女,很明顯的在互相打情罵俏 …我忽然想起了MIDNIGHT.....想起這個跟我每晚約會的男「鬼」,我開始幻想... 如果我早在一年前認識他,他愛上的會不會是我....... 「HEY,今天那麼早來上課啊?」 眼前亮出一人影,正是好友CI CI…她是個香港小妞,總是穿扮時髦的到學校…而我自己總是一件深色上衣,破牛仔褲的出現在校園…跟她成了很大的反比 …「是啊,在家沒事做,就來學校啦」 「今晚要不要跟我去PARTY??有帥哥喔!」 CI CI總是想把我拉出去玩,她嫌我老是窩在家會出病…我笑了笑,說道: 「你知道我不會跟你去的,就算去也是沉默坐在那,我不想掃你興」 CI CI是個大而化之的女生,也沒什麼不開心,繼續跟我嘻嘻哈哈…雖然她算我最好的女朋友,可是我卻從未跟他提起MIDNIGHT的事…我想.....MIDNIGHT是我心中最隱密的朋友.......也最重視的男子吧 …今天頭重腳輕,我想我是病了…回到家後趕緊吃了顆藥,想先在床上躺一下等會在上線跟MIDNIGHT聊天,迷迷糊糊的我就睡著了...雖然我睡著了,感覺上意智卻很清楚....我感覺到一個男人穿門而入我房內....我想坐起,可是卻怎麼都起不來.... 我眼睛沒睜開,可是我明白的看到一切事情...我想..我真的在做夢吧.....男人穿著藍色睡衣....長的白淨..卻沒有血色..他的眼光柔順有神.... 我想任何女人都會為他而吸引…他在我床沿停下....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髮....... 他接著輕撫我的面頰...說道:「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接著我面前一片黑暗......我趕緊張開眼睛.....醒了過來…轉身看看身旁的時鐘......正指著12:10.......... 我跳下床,趕緊讓自己接上網路…心理疑惑的想著,夢中人是真是幻??電腦接上線後,我的腦袋還是褂念著剛剛做的夢…面對著螢幕茫茫的想著那似幻還真的男人…如果那只是個夢,為什麼我還清稀的記得他的長相?這時電腦螢幕起了變化…一個MESSAGE出現在畫面上:「妳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頓時我整個身體僵硬..... 同樣的話...他TYPE出跟那男人說的話一樣…而MESSAGE的SENDER正是那我每個午夜交談的「鬼」MIDNIGHT..
忘了該如何反應....我只能愣在桌前盯著那行字看......雖然我一直努力說服自己MIDNIGHT是跟我一樣活生生的人…可是今晚發生的事,讓我這些日子努力築起的理由完全瓦解 …「唉.......自己一個人住要注重營養的」 他也不在乎我沒有回他話,繼續打下這行話 …「你現在在那裡?你在我的屋裡,是不是?」 打下這段連我自己都不感相信的MESSAGE…我想....這時的我無法再騙自己了 …「...........................」 「妳希望聽到什麼答案??」 「我要聽真話」 「現在的妳穿著一套淡紫色的睡衣,左下角邊有個口袋, 口袋上有個可愛的蝴蝶結,桌前放置著妳最喜歡用來喝咖啡的杯子,可是裡頭沒有咖啡,因為妳才剛醒來,還來不急煮咖啡,可是我勸妳今天最好別喝咖啡,因為妳病了 」 「............」 他一次打出了所有的描述,我的心臟卻覺得有停止的感覺…我二話不說,連網路都還沒有下線就匆促的關了電腦電源…飛也似的跳回床上被窩裡......... 他就在我身旁,他一定還在我身旁…不然他不會知道我的穿著,不然他不會那麼熟悉我的習慣....也許,他一直由剛才就看著我做這一串愚蠢的行為…不知道在被窩了裡發抖了多久…想到他也許還看著我就讓我全身顫抖…漸漸的,我又睡著了,我想是感冒藥的藥力還在吧.......濛濛中,我再次看到他......他坐在床角,憐惜的看著我…接著景象越來越糢糊,我沉沉的睡了.... 再次醒來後,我覺得全身發燙,我想我發燒了…我連坐起來都覺得虛弱,勉強自己走到廁所清洗自己…看到鏡中的自己好憔悴,昨夜發生的事再次回到腦中…我想白天他應該不會出現吧,鬼魂聽說都很怕光不是嗎?胡亂的吞了些東西吃,準備煮咖啡喝…忽然想起他昨夜說的「最好不要喝咖啡,妳現在病了...」我停止了手邊的工作,開始回想昨夜我看到的那個男子面貌…如果他不是鬼....他倒是個討人喜歡的男人.... 呸呸呸....趕快停止這可怕的想法,難到自己愛上個鬼嗎? 「愛個鬼?...」 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他用愛來形容... 難道.......我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愛上他了???而不只是個聽眾?還是.... 我根本是為他那深邃的眼光所吸引?愛上個鬼?多麼荒謬的情況…我開始回想他告訴我的故事,MIDNIGHT跟AMY的故事…就目前為止,他只說到他跟AMY發生隔閤,AMY對他日漸冷淡…我開始發生疑問,AMY為何會拒絕如此俊秀又深情的男子?我有太多問題想問他,我開始迫切的想知道為何他選擇自殺…想問他跟AMY到底出了什麼事…也想知道為何他如此恨網路,恨女人卻還留戀上網跟我說話…黑夜慢慢來臨.....而我的心情卻越夜越緊張…明明證實他是個鬼魂,但現在的我決定跟他打交道.... 11:50,我端正的坐在書桌前,準備連接上網.....開亮屋子所有的燈…再怎麼大膽,我也不敢在跟鬼打交道時呆在個烏漆漆的屋子中…往門口看去,雖然知道再怎麼專心,我也不可能見到他進來…可是卻忍不住的一再向門口望著,彷彿他會隨時走入我的屋內 …我要讓他知道我是在等他,我準備好跟他繼續做朋友.....12:01,房子裡靜的只聽到牆上的鐘發出滴答聲…他今天會來嗎??會不會自己昨天的反應讓他失望?.... 「妳怕我?妳開亮了燈」 他來了,我心裏好開心,我有著一堆的問題要問他... 「是吧...我想我有些怕你」 我決定用說的,我沒有回他MESSAGE…而是在這「應該」只有自己的房子內用顫抖的聲音說出話…只為了再次確定他就在我身邊.....愚蠢吧?可是我還是存著一絲希望,是有人戲弄我 …「妳之前不是那麼怕我的......妳讓我有些失望」 「當時我當你開玩笑,我怎麼知道你真是鬼」我委屈的說著,音調中有些撒驕 …「現在妳知道了,妳還會繼續跟我說話嗎???」 「嗯.........當然....我有好多事想問你」 深呼吸,我在腦中整理著要問他的問題…第一個出現的問題就是有關AMY... 「你還是很愛AMY嗎??」 我需要知道這答案…我不希望知道自己是個一廂情願的傻瓜…而他不過是無聊找個伴聊天....滴答,滴答,屋內一時又恢復沉默,螢幕上也沒有他的回話…我想他也沒預料到我這忽發的問題吧 …「我對她的感覺早在我生前就由愛轉恨了」 我心中稍微安心,最少我知道他心中AMY不是女主人 「告訴我你跟AMY完整的故事,我想聽」 「她是個魔鬼.....」 「當我癡迷的愛上她時,她根本在另一個男人懷抱中」 「跟我在線上調情...不過是她消磨時間的樂趣」 「她根本把我當個玩具,左右我的感覺」 我無語…看這他一段接一段的MESSAGE,我忽然覺得有些心痛 .... 「你怎麼發現這一切的??」 「她住在舊金山...」 「在我愛她快發狂的時候,我逼她跟我見面...」 「我告訴她我會去見她,用任何方式我都要見到她」 「奇蹟的是她也答應我了」 「見面的當天我好緊張,還不時的看自己是否穿的整齊」 「等見到她本人時..我一眼就認出她,她跟照片上一樣美艷..不,還要美」 一直靜靜的看著MIDNIGHT打在螢幕上的字句…也許他根本不像我們一樣雙手打字,字幕出現的速度相當快… 「我覺得妳看起來還是很不舒服....去睡覺好嗎?」 「不,我還有一堆問題必須知道,我不要休息」 我任性的喊著,我滿腔的好奇,怎肯這樣就罷手 …「妳感覺得到嗎??現在的我正撫摸著妳的手」 他忽然打上這句MESSAGE…我馬上低頭往雙手看去,我感覺不到...... 可是我卻可以想像一雙男性的手正握著我 「我擔心妳,我覺得妳今天看起來氣色更差....妳想知道的事我一定會告訴妳,妳說,我哪晚沒來?」 雖然是字幕,我卻可以由這句話感受到他的憐愛…我不再那麼強硬,他說的對,來日方長 …「告訴我一件事,告訴我後我一定休息」 我鼓起勇氣,向他發出我一直想了好久的問題 …「為什麼找上我?你對我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 「...........我看了妳好久..」 「早在主動跟妳聊天前就常來妳屋裡看妳....」 原來...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我屋裡來了個鬼魂…而自己日常生活百態不都讓他知道了...想到這,我不由的臉頰發燙... 「哈哈...我知道妳在想什麼,放心,我沒有那麼下流」 他似乎發覺到我的反應,我想現在的我臉一定很紅… 「這種行為是很不道德的!你不知道嗎?」 想轉移思考的方向,我輕罵他的行為… 「對我們靈魂來說....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道德的約束起不了作用」 「可是自從跟妳說話以來,我只是固定時間來,不再看妳隱私」 「白天時段,你都在做什麼??」 「白天?我都跟我必須呆在我軀體所在的四方屋裡,沒辦法像半夜般出來遊走」 我眼睛為之一亮,軀體?四方屋裡? 「等等???沒人把你下葬嗎??」 「我的軀體還在醫院...我想因為還在昏迷中,所以他們還不放棄吧?」 他還活著??原來一直以來他都還活著,只不過他的靈魂出竅…也許他的情況就相當於植物人一樣…躺在醫院的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你為什麼不回去?你真的那麼恨當人嗎??」 我不由的激動起來,想到他還有機會做人…想到我還是有可能讓他真實的擁抱我…我的心情無可言喻的跟著跳動快速 …「可是.....回去後我就見不到妳了....」 「我擔心對妳的記憶都會消失.....」 看到這段話,我心頭又是窩心,又是心疼…原來我在他心中早佔了一席之地…他為了我,也有著不少苦惱....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而他也同樣掛念著我…我覺得眼眶中有著淚水,正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我知道他看的到我現在的表情…可是我卻無法再隱藏自己的心情...... 「不哭...不哭...我是不是說錯什麼?(正試著想擦去妳的淚水)」 看到這段話,我不由得發出笑聲…現在的我是個笑著流淚的娃娃,正在被一個鬼魂安慰…而心中有的是滿滿的甜蜜歡愉…想像著他可能正手忙腳亂的想拭去我面頰上的淚珠 …「我要你抱著我,不是現在,我要你用真實的身子抱著我...」 我堅定的告訴了他我的要求… 「妳要我回到我軀體裡??」 「對....」 「妳不怕我對你的一切記憶都消失嗎?」 我不由的有些擔心...他會忘了我嗎? 「這....會發生嗎??你會忘了我嗎??」 「不知道,看各人毅力,有的人會...有的人不會」 我沉默的想了一會,這是個賭注…可是我真的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一直當個孤魂…而且就算他不回去,我倆也沒有將來…最重要的是.....我好想抱抱他,親親他... 「回去...我信你不會忘了我!我要你真實的走到我面前說你跟AMY之間的故事」說這些話時,我閉著雙眼…也許我想試著感覺到他…也許是因為我剛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擔心…但又不願讓自己反悔,沉默良久…他是否也在跟內心掙扎我這樣的要求是否太過任性? 「我聽妳的」 「我回去我的身體裡,妳要等我嗎?」 「當然會!一輩子我都等,就算你忘了我,我也等你有天想起我」 我堅定的說著…但心理卻無比痛苦,眼淚又不受控的滴了下來…想到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他會就此失蹤,我心頭就陣陣刺痛 …「....( 正輕吻著妳的臉蛋)....答應我要好好的照顧妳自己」 「我走了....我會再來找妳..........等我」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SCREEN上不再出現MESSAGE…他走了,回到他那遺忘已久的人類軀殼內,只為了再世跟我續情緣... 我呆滯的坐在椅子上,眼淚彷彿似流水般流出,停不下來…我告訴自己要牢牢記得他出現在我夢中的長相,隨時他都有可能會出現…到時我一定要用最美的微笑迎接他 .... 開始試著在人來人往的鬧區中尋覓他…也許看到我他就會記起我們的愛情? 我還是每個午夜十二點整上線,為的是給自己留一個夢…想著也許他會再次給我個MESSAGE...... 「妳瘦了很多ㄝ!」 CI CI一邊吃著漢堡一邊專心的打量著我 「是嗎?? 可能是因為半年前那場大病吧」 「說的也是,沒想到個小感冒,引發性那麼可怕」 其實在MIDNIGHT走後沒幾天我感冒就好了…可是由於他的離去也同時讓自己進入到朝思幕想的籠罩…整個人的氣色還是那麼差…而我也懶的跟CI CI解釋,乾脆說我還是病著…她像個單細胞人類,一直就傻傻的相信我............ 「妳要多吃點,好好補回來啊」 說著,她把自己那份薯條推到我面前,有時她傻傻的…但我也慶幸有這傻妞陪著我…不然我真找不出時間讓我暫時忘了MIDNIGHT …和CI CI吃完午飯後,我們互相道別,去上不同的課…走在校內兩旁滿是楓樹的小道內,枯紅的楓葉散落道上…意識到秋天來了...而我的MIDNIGHT卻還沒有出現…忽而刮起一陣強風,手中的筆記散落一地,緊跟著撿起…沒有這些重要筆記,我MIDTERM 將會很難過…忽見一人影跟著幫我撿起紙張,心裏真的是好感激…他收起撿起筆記,走到還正手忙腳亂的我旁邊…說道: 「妳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心頭一震,那聲音低沉而感性…但最重要的不是這點,重要的是他說出MIDNGIHT說過的話.......我趕緊抬起頭向他望去,真的是他… 他比我印象中黑了些,健康了些…但臉孔正是我熟悉的他,而且比夢中的他更有朝氣且高大…他跟著蹲了下來,靠著我的耳朵說著: 「對不起!花了些時間復健,現在完全康復才趕來看妳」 我發現自己真的像個淚娃娃,這時淚水又在眼眶打轉…他把我攙扶起來,用他的手輕撫著我的臉,笑著說道: 「跟我想像的一樣,妳的臉摸起來好舒服喔」 「讓我重新跟妳介紹自己吧」 他伸出他的手在我面前:「HI,我叫JAMES」 看著他的手,我伸出自己的小手握著…說道:「你好,我叫欣欣」 他笑了,笑的模樣像個天真的小男孩 …「欣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我點了點頭…決定跟這個「陌生」男子交往…在那鋪滿紅黃枯楓葉的小道上,他來到我面前…我倆第一次正式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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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遲到...
她始終不能諒解那一天他的遲到。那一天是她準備正式將他介紹給自己父母及祖母的重要日子。他只是個平凡的公務員,薪水不高,相貌平凡,在她當時幾位的追求者中,無論從討女孩子歡心的情趣上,或是以各方面的條件上來說,她都不應該將他列入考慮,更何況她本身還是一位驕貴的私人醫院院長的唯一掌上明珠。家族裡的親戚及她的朋友們,凡知道他們交往的事後,幾乎是沒有任何人予以看好,更別說加以祝福了!她雖然知道自己之所以鍾意他,實在是因為他耿直敦厚的性格,不卑不亢努力以赴的處世態度,可是在聽多了眾人為她抱委屈的惋惜聲中,她隱隱然也覺得她對他的賞識,多少有些施恩與犧牲的浪漫情懷作祟。有時,與他相處時,潛意識裡的這種施恩情結,也常不自覺地在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不過她也常因為驚覺到自己莫名其妙便上來的對他不滿的情緒,多少傷害了他的自尊與情感,總也能力在情緒過後,對他更溫柔以為道歉,甚至於努力與父母及嚴厲的家中大老──祖母的首肯,願意接受他的來訪。可是他竟然遲到了!!在這麼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努力及用心,遲到了!父親在祖母寒著臉,一言不發地離席後,才怒視著她說:以後任何人不准在這個家裡,提起這個人的名字!那一個晚上,滿桌子菜,沒有人動筷子,夾上一口菜!最後全叫佣人給撤了倒了!那天深夜,他給擋在家門院外良久,才默然的離去……她沒給他任何解釋機會,將他從自己手機的通訊名單上銷檔,將屬於兩人共有的任何物品,一律丟棄,自也是要將他從自己的心裡給徹底移除掉!兩個月後,她在一份當地報紙上,看到他的消息,原來他遲到的那一個晚上,一對甫才定婚的男女,兩人共騎著機車,正打算出門選購一些結婚用品時,卻不幸地被後面疾駛而來的進口車給追撞而過,肇事者當場迅速逃離現場。這對男女卻給高高地拋空直上後再猛然落地,一時傷重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之際,所幸他及時地將兩人送往附近醫院急救,才救回了這對未婚夫妻的生命。他的助人義行,也就在這對男女結婚當天,受邀為上賓後,一時傳為美談,始為當地小報披露報章一角。看完這篇報導後,這兩個多月的思念苦澀以及誤解他的愧疚感,一時襲擊她整個人,仆倒在床上哭了一夜……她將這事告訴了父母,也不管他們是否真能諒解,她決心要求得他的原諒,想要再續這段感情。她在他的手機上留了話。等了兩天後,第三天晚上,他來了電話。人在電話一頭沉吟了會兒,才一如往昔般,以著平靜的語調溫柔的問她好不好。她哪來得及回答,眼淚早已撲蔌的掉著,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不住地說:「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這一夜,他們聊到將近凌晨四點。他突然對她說:我好想妳!我想現在就開車下去見妳,好嗎?她則耽心他時間太晚,隔天還得上班,會影響了他的精神……不過終於是敵不過心中互相思念對方,渴望見面的心理,她終於還是答應讓他開車下來見她!只是,這一次,他又再度遲到。一個鐘頭過去,兩個鐘頭過去。三個鐘頭……短短的四十分鐘不到的車程,三個多鐘頭過去,竟然還不到?!打他的手機,也沒人接訊,許是他又忘了帶出門,他這壞毛病,得叫他日後給改改不可。不過這次,她卻出奇地有耐心的等著他的到來,她相信他會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的。不知究竟等了多久她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直到電話鈴聲徹響,將她驚醒。拿起電話,她以為是他,卻沒想是父親來自醫院的電話,問他的姓名後,要她上醫院一趟,什麼也沒多說。她略為梳洗一番,當趕到醫院時,竟然看到他的寡母正傷心地哭得昏死過去,被他的大姐攙扶著,往椅子上坐著的情景……這時,她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或不該想些什麼。想與不想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自己那狂跳的心,稍微平靜下來,因為應該沒什麼事發生。可是他的大姐一見到她,那眼中浮現出的複雜神情,又是在說明什麼?終於,她看見他了──只是他再也看不見她了!他在趕來見她的途中,發生車禍。不過,他沒那麼好的運氣,及時地遇到一個跟他一般義勇相救的人,當他被送到醫院時,早已無任何的生命跡象。她深深地將自己的唇覆蓋在他的冰冷的唇上後,對著他說:「你又遲到了!可是這次,我不生氣,因為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會給我一個好理由的……」
當你的另一半令你生氣時...切勿立即斷言他的錯誤...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等於讓自己再了解他一些...當海藍的天空再度出現時...你將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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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的承諾~
「翔,你聽過一個傳說嗎?話說相愛的一對情侶,其中若有一人先離另一方而去,那麼先去世的那一個人就會蛻變成一顆星星,在夜空中永遠守候著在人間那位心愛的人直到活著的情人找尋到另一個真愛。」 「翔,你說,是不是很浪漫啊。」 「小淨,是很浪漫沒錯啦,但是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傳說哩。」 「為什麼啊?」小淨睜大了那原本就不小的雙眼:「很浪漫不是嗎?為什麼會不喜歡哩?」 「因為一顆星星就代表著一段悲劇,一顆星星代表著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一顆星星也代表著一對永遠無法見面的戀人....」 「可是一顆星星卻也代表著一個希望啊,一個令在人間的情人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啊!」小淨不等梓翔說完,就講出了這一句話,梓翔只能笑笑的看著這個令他鐘愛一生的女孩。 「是啊,如果有一天我也離妳而去,記得我也會變成一顆星星,在夜空上守候著妳,陪著妳,直到妳另到另一個真愛」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不許我不許,你聽到了沒有啊,我不許你說這種話,不許你離開我,我不許!」小淨大聲的吼出這一段話,而淚珠卻也在同時滑下了她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小淨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別哭了,是我該死,我不該說這種話的,我會陪妳到老,會陪妳到頭髮灰白牙齒掉光,我會陪妳一生一世的,別哭了嘛。」梓翔心疼地將小淨擁入懷中,輕輕地吻去那停留她臉上的二行淚水,接著再堵住那誘惑力十足的紅唇。二人都沈浸在這只屬於彼此的天堂裡,手擁著小淨,使得梓翔的自制力都宣告休假,梓翔抱起了小淨往屋裡走去,將小淨輕輕的放在床上。 「小淨....我....」 「梓翔....我愛你....」她拉下他,使得二人跌坐在柔軟的床上,也跌進了屬於情人之間專有浪漫情境中,共享纏綿激情.... 梓翔醒來好久了!可是他卻不想移動,征征的凝視著懷中情人。小淨也在此刻醒來,但她卻不敢與他眼光相對。 「我....弄疼妳了嗎?」他忍不住吻著她柔細的髮細,吻著她的耳垂,輕輕的在她耳旁說道。 「有點疼。」說完,她才剛退紅的粉頰又再度染上酡紅。 「小淨,原來妳也會害羞的啊。」他故意說了這句話來化解尷尬的場面。 「什麼嘛,你故意的,討厭啦!」她搥了他一下,而他卻趁此機會抓住她的手,再一次用雙唇吻住她那嬌嫩欲滴的唇瓣,再一次的使裸裎相對的二個人交纏在春色無邊的夜空中,彼此訴說著永恆.... 聖誕節過後已經快半個月了,可是這個星期梓翔似乎在躲著她,約他說沒時間,打電話找他也找不到人,直接去他家也見不到他的蹤影,不過小淨不斷的對自己說:「可能是他最近工作太忙了嘛,妳要體諒他啊。」 在回家的途中突然遇到梓翔的妹妹~曉玲,她看曉玲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他們兄妹倆最近是怎麼了啊,都怪怪的哩),只見曉玲頭低低的話也不說一句只拿給小淨一封信。信裡斗大的幾個字讓小淨一度以為她看錯了,她張大眼睛看著曉玲。 「曉玲,這種玩笑不好笑喔!」 「我沒有開玩笑,上面是我哥的字跡,妳應該很清楚」曉玲依然不敢抬頭。 「小淨,對不起,我不應該把妳介紹給我哥認識的,我不應該明知道他是個花心大少還把妳介紹給他,小淨,對不起,我....」曉玲終於肯注視著那雙哀怨的眼睛了。 「花花大少!不可能的,他說他只愛我一個人的,他說....他....」 「小淨,我知道妳無法相信,一時之間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但是事實卻是擺在眼前,妳不得不相信啊,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小淨,妳要好好保重自己。」 曉玲心虛地逃離了這個地方,她無法面對小淨,她無法再見到小淨眼中的哀怨。 小淨眼眶中的淚水早已忍不住絕堤了,此刻的她彷彿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彷彿是個被宣告死刑的囚犯,世界頓時一片死寂。 「不!我不相信,他一定是在騙我的,他一定是故意逗我的,對,一定是這樣,對,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在寒風中依稀可見到那張帶來惡耗的信,信上寫著:『小淨~我們分手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梓翔』 梓翔遠遠的就看到小淨站立在門口的身影,那孤單的形影使得他心頭一陣擰痛,(不行,我一定要狠下心來),小淨看到他開著車回來了,快樂的要上前的時候,赫然從車上下來了一位穿著性感的女人,而且梓翔居然和那個女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 「妳來這裡幹什麼」他站立在小淨的面前,一副厭惡的表情。 「我....我來找你啊」 「我不是說我要和妳分手,我不是叫妳不要來了嗎!」 「梓翔,我知道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我....」小淨想上前拉住他的手。 「誰在跟妳開玩笑啊,妳是聽不懂是不是,我說要分手,要和妳分手!聽到了沒有!」他甩開..「梓翔,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啊」 「呵,女人妳給我聽著,什麼叫花言巧語妳知道嗎?隨便幾句甜言蜜語就把妳給騙到手,妳真的很好騙哩。」 「可是,可是我跟你已經....」 「已經什麼?已經發生關係是不是!拜託,和我黃梓翔發生關係的女人有如過江之鯽,屈屈一個妳又算得了什麼,妳不要再自抬身價了好不好,煩死了!」梓翔已經不耐煩了。轉頭要走時,小淨又拉住他。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愛我的,你不會的,你....」此時的梓翔早已無法再忍受了,手掌一揮便是往小淨的臉上打去,小淨痛得流出眼淚,不是因為臉頰上的紅腫而是心裡的絕望、寒冷。梓翔楞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轉過頭去,走到美艷女子的身旁,親吻了那女子一下:「我們走,別理那個瘋女人」說完,便摟著那名女子離開了這寒風刺骨的街道。 小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只知道回家的這一段路程突然變得好長好長,整個人像是失去靈魂的玩偶早已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父母看到她這樣,雖然心疼但是卻不能說些什麼,為了小淨好,他們只能什麼都不說。回到房間裡的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若大的房間,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了桌上那張二人合照的相片,她傻傻的看著照片,慢慢的揚起了嘴角,她大笑她尖叫,她的眼淚就像永不止的泉水不斷的灑落。她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到地,包括那張令人心痛的照片。她叫累了哭累了,頹然的坐在地上,腦袋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辦法想,拿起了相框上早已破碎的玻璃,往左手腕用力一劃.... 「梓翔,不要!」小淨被惡夢嚇醒了,醒來時眼神充滿著害怕,臉色蒼白,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捨。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她和梓翔結婚,但結婚典禮進行到一半時新娘居然換成另一名女子。 「這裡是....」只見房裡所有的人趕緊跑到床邊,每個人都十分的惶恐與焦急。房裡除了父母之外,還有梓翔的家人,但卻沒有她最想見的那個人。 (應該是醫院吧!) 她看著白色的房間,再看看在床邊關心她的所有人,心裡不禁泛起一些苦楚。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為什麼會做傻事呢!) 想著想著,淚又悄悄的滑落。 「傻孩子,妳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呢!」 「孩子啊!凡事想開一點,不要太執著了。」父母親安慰的話語,使得原本就在啜泣的她哭得更加的厲害。 「是啊,小淨,我知道是我們梓翔對不起妳,但是感情的事真的是勉強不來的。小淨啊!想開一點吧。」梓翔的父親看著曾經以為會是他們媳婦的女孩,心裡埋怨著上蒼無情的捉弄。 「我會的....」小淨除了這句話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今天是小淨出院的日子,父母親幫她去辦出院手續,病房裡只剩她和曉玲。 「小淨,對不起,是我害妳變成這樣的。」 「這不是妳的錯,是我被愛情迷昏了頭,忘了人心險惡了。」 「我....妳能原諒我嗎?」 「我說過了這不是妳的錯,我們還是好朋友啊!」小淨笑笑的對曉玲說。 「小淨,其實我哥他....他....」 (不行!我不能說,可是我看小淨那麼難過,我....我....) 「你哥?他....他怎麼了啊。」她試著用那冷淡的口吻,像是提起陌生人般的語態。 「喔,他....我是說,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妳留戀,還是早點把他忘了的好。」 「我知道,曉玲,我希望出了這個醫院,就不要再提起他了,好嗎?」 「嗯!」 小淨心中本來有些期待的,期待他能在她住院的期間來看她,即使只是一次也好,至少那表示他還有點關心她不是嗎?可是他卻沒有出現,甚至沒有託他家人帶來一字一句的問候,(是該忘了吧!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除了忘還能怎樣呢?)小淨離開了醫院,展開了她認為重新開始的人生。 事情已經過後一個月了,她也試著漸漸的去淡忘那一個人,而曉玲最近卻常常拿著照相機說要照她,問她原因,她只推說是當做重新開始的紀念。 小淨習慣在沒課的星期三下午,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看看小說散文,聽著廣播。而正當她閤起書本要關掉廣播時,突然從收音機傳來「小淨」二個字,原來那個時段剛好是聽眾來信的時段,而廣播DJ正在讀著那封署名給台中小淨的信。 『小淨,常常聽妹妹提起妳,所以當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就感覺好像認識妳很久了,不可否認的,我漸漸的喜歡上妳,我常常沈醉在妳那甜美的笑容中。看著妳那活潑可愛的模樣,真的會讓我產生錯覺,覺得妳像個美麗的天使。妹妹一直鼓吹我追妳,因為她說這世上像妳這樣的好女孩真的不多了,所以她常常製造機會讓我們二人獨處,但是我們二人若是在一起時通常場面都會一下子安靜下來,雙方似乎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而我發現在這個時候妳的臉上都會泛起紅暈,妳....妳是否也有點喜歡我呢?』 小淨聽著這段話,不知不覺讓她回想起以前,(是湊巧吧,畢竟世界上叫小淨的女孩子多的是)。 『小淨,這天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妳表白,我害怕被妳拒絕。可是當妳害羞的向我點點頭時,我真的快樂的快飛起來了,那天我們在大街小巷裡穿梭,讓很多的地方留下了我們甜蜜的影子。晚上送妳回家時,我將車速開得很慢,但是四十分鐘的車程卻感覺一下子就到了。車上的二人似乎沒有人要先開口道別離,沈靜了十分鐘之久,妳我卻在同時開口,也不禁為這個場面笑了出來。我被妳的笑容吸引過去,而妳也讓我在你臉頰上留下淡淡的一吻。小淨,妳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妳。』 隔了一個禮拜,小淨卻也在同一時間聽到了這段話,雖然十分熟悉,但卻不敢肯定話中的小淨是自己。(又是小淨,會是我嗎?可是他不是....可能嗎?) 小淨每到禮拜三都會守候著收音機,聽著那給小淨的話語。 『小淨,還記得星星的傳說嗎?我會永遠陪在妳身邊的,永遠。』此時的小淨已經決定去求證話中的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自己。 她到電台去尋問,但電台的人卻只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慈仁醫院高啟明醫生』。 星期四,小淨特地向學校請了假到慈仁醫院。 「小姐,請問高啟明高醫師在嗎?」 「喔,那位就是高醫師。」護士小姐指著剛從病房走出來的一位醫師。 小淨走到醫生的身邊,對著醫生說:「請問你是高醫生嗎?」 「是的,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我是小淨。」 「原來妳就是小淨啊?!」 「是啊,那個....那個電台廣播....」 「喔,那是我一個病人的故事」 「病人?」 「嗯,他住院快二個月了,他每天都會說他和小淨的故事給我聽,但是我卻從沒有看到小淨來看他,問他他卻沈默不語,所以我就擅自作主的想透過廣播找尋這位女孩。」 「那....那請問那個病人名叫....」 「他叫黃梓翔,但是他....」 醫生還未說完,她就看到曉玲面帶倦容的從醫院的大門口走了進來。 「小淨,妳....妳怎麼會在這裡?」曉玲看到她不免吃驚的說。 「曉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淨,我哥他....他....,他昨晚去世了....」 進入了陰冷的太平間,曉玲黯然傷痛的看著小淨蒼白的臉孔。 小淨走到了梓翔的擔架前面,慢慢的掀開了覆蓋在他臉上的那白色布單。 而站立在她後面的曉玲卻早已熱淚盈眶了。 小淨靜靜的凝視著梓翔蒼白、如孩子般沈睡的容顏,臉上浮現了一絲柔美的笑容,她伸手撫摸著梓翔毫無生氣的面頰,輕輕的說道。 「梓翔,你只是睡著了對不對?你只是故意要嚇我的,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你別再裝睡了好不好?我唱你最喜歡的歌給你聽,聽完你要起來喔!」說完,便輕輕柔柔的哼起歌來。 曉玲看到這個場景,心痛的撫著小淨。 「小淨,妳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哥他....他已經....已經走了。」 小淨怒瞪著她,斥責的說。 「妳騙我!妳沒看到他正在睡覺嗎?小聲點,別吵他了。」 「小淨,我哥他....他真的死了,妳看清楚他不是在睡覺,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曉玲擦拭著斑駁的淚痕,哽咽的勸道。 「妳撒謊,妳騙人!我不信,我不相信!」小淨大聲的喊著,臉上一片殘白。 「小淨,我沒有騙你,我沒有在開玩笑,他真的過世了。」曉玲試圖喚回小淨的神智。 「不!妳騙我,你在撒謊!」小淨失控的吼著,慌亂的蒙住耳朵,不肯相信這個令她心碎的殘酷事實。 「小淨,妳要勇敢一點啊!」她攬著小淨的肩膀,試圖安撫她那激動的情緒。 小淨轉過頭去,看著梓翔慘白的臉龐,酸澀的眼眶中滾落了許許多多的淚水,她撫摸著梓翔的臉頰,哀怨而淒厲的喊著。 「梓翔,你告訴她,跟她說你只是睡著了,等等就會醒來,你告訴她,你跟她說你會醒來的,你會的。」小淨看著那一動也不動的身軀,幾乎瘋了似的大喊。 「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帶他走?為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小淨,妳別這樣啊,我求求妳,別這樣啊....」 小淨看著她,淚如泉水般的不停滴落,接著雙腿一軟,便倒了下去。 小淨醒來已經一段時間了,但是她卻沈默不語,傻傻的盯著牆壁。 曉玲的話語打破了房間裡的沈靜。 「我哥他得了癌症,當發現時醫生說他只剩一個多月的壽命。起先我哥他根本就無法接受,後來....他說不能讓妳知道這件事,所以他開始避著妳,並且要我配合他演戲,要妳對他死心,要妳忘了他重新一段戀情。即使他表面裝得很堅強,可是他心裡忍受著多麼痛苦的煎熬,他....」曉玲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面,而小淨也早已泣不成聲了。 「我們一直不敢把妳自殺的事告訴他,直到前陣子他看到我幫妳拍的照片,他看到了妳左手腕上的刀痕,我們才吱吱嗚嗚的說出來。他瘋狂的想出院來找妳,後來是我們一直制止他,他才放棄這個念頭。」 「小淨,他常常看著妳的照片流淚,常常在夢中喊著妳的名字,常常....」 「這是我哥要我交給妳的信,他叫我十年之後再交給妳,不過現在妳即然知道了,我現在就交給妳吧!」說完便把信交到小淨的手中,走出了房間。 小淨顫抖的打開信封,拿出寫得滿滿的信紙。 『小淨~妳收到這封信時,我已沈睡很久了,或許妳早已找到另一段真情,也或許妳已為人妻為人母了。妳還記得我嗎?一個曾經讓妳心痛的男人,一個曾經辜負妳的男人。 記得那一晚妳含淚訴說著不分手時,我多麼想把妳抱進我的懷中,多麼想吻去妳的淚水,可是我不能,我是個快死的人,我無法帶給妳任何的幸福。在病房裡,我常常夢到我們以前的種種,我多麼希望時間就停駐在那一刻,多麼希望可以再抱著妳,可以再看到妳的笑容,可是上帝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呼喊,還是毅然絕然的帶我離開這個世界。 聽到妳為我自殺的時候,我真的好想衝到妳的身邊,但我還是不能這麼做。我也一直告訴自己,妳的傷心終究會過去的,妳會遇上一個能治療妳傷口的人,而妳終將也會把我歸於記憶之中。還記得妳曾說過星星的傳說嗎?我說過我會蛻變成一顆最明亮的星星,永遠在天空守候著妳的。小淨,我愛妳,至死不渝。 愛妳的翔 筆』 小淨帶束鮮花來到了梓翔的墓前,每當她覺得孤單時,便會來這裡陪陪他,對他說說話。「梓翔,你現在過得好嗎?昨晚夢中的你充滿笑容,所以我猜想你應該過得蠻快樂的吧!你放心,我過得很好,為了你,也為了....為了肚中的寶寶,所以我會堅強的。
你承諾過你要變成星星永遠守候著我,那麼以後我要對我們的寶寶說爸爸並沒有離我們而去,他正在天上看著我們、守候著我們呢....」 小淨笑笑的看著一直守候在她身旁的影子,而身邊的影子似乎也正看著小淨而笑著呢.... 當你閉上眼睛,我知道,我們已沒有結果 衪帶你而來,而又讓你離我而去 既使你已不在人間 但我確信你還是念著我的 我不後悔認識你,但卻後悔愛上你 你答應我要陪我到老 你答應我要永不分離 而現在你卻閉上眼睛,離開了我 什麼承諾都已灰飛煙滅 什麼誓言都已煙消雲散 在夢裡,願你能再說一次「我愛妳」 在夢裡,願你能陪我渡過這寂靜的夜 但是即使你出現了,也只是在夢裡 [不能跟相愛ㄉ人在一起是一件很痛苦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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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老爸...
〔爸~我要出去玩!給我兩千塊!〕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說著。〔昨天不是才給你了嗎?怎麼又花完了!〕我爸露出些許無奈的神情質問著我。〔你到底給不給嘛?你若是不給我的話,我就去偷去搶!〕我翹著二郎腿叼著一 根煙,一邊抖腿一邊說著。〔唉~〕我爸嘆了一口氣後,從口袋裏拿出幾張鈔票,準備數兩千塊給我, 而我看見後迅速站起身來,將他手裏的鈔票全部拿走,頭也不回的離開家中,立即騎著我爸買給我的機車,準備去享受我的夜生活。在撞球場和我朋友撞球時,我朋友突然問我:〔你爸是做什麼工作的啊?〕我聽到後有些羞愧的不敢回答,只因我爸是賣烤香腸的,而我以我爸的工作為恥,所以,我在我朋友面前絕不提起我爸,因為我並不把他當成爸爸。不知不覺中,已經凌晨3點多了,於是我和我朋友準備離開撞球場,想繼續到KTV喝酒玩樂,可是當我們從2樓撞球場走到樓下時,卻聽到了吵鬧聲:〔你錢到底要不要拿出來,不拿出來我們就打給你死!〕而另一個聲音又傳了過來:〔我錢是不會給你們的,這是我辛苦賺的血汗錢,是要養我家人的,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的,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喔!〕突然間,樓下傳來了一聲怒喝:〔乎你死!〕當我和我朋友走到樓下時,發現4、5個少年圍著一個中年男子拳打腳踢的,還有一個人拿著棍棒猛揮那個中年男子的身體,眼看著,那個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已經快不行了,可是他手中仍然緊握著,他今天賺的兩千多塊,不肯鬆手讓另一個少年搶走,我朋友看到這個場面後,拉著我趕緊離開現場,叫我不要管太多,可是在我離開之前,我忍不住回頭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卻驚愕的發現,他竟然就是..我爸!我愣在原地看著他們繼續毆打我爸的場景,與我爸緊握著鈔票不肯鬆手的畫面,又突然想到我爸平時都無怨無尤的給我兩、三千塊,而現在,他竟然可以為了兩千多塊,性命都可以不顧,再看到他賴以為生的香腸攤,已被敲毀散落滿地,頓時間,我不自覺的掉下一滴淚,大聲哭喊著:〔爸!〕立即衝入人群中,用身體守護著我平時看不起的爸爸,任由棒棍拳腳襲擊著我。而我身上立即一點一滴的傳來我爸剛才所承受的痛楚,可是我卻感覺到我的心,比這些痛楚還要痛,因為,我對自己以前的不孝,真的感到無比的痛心啊!幸虧不久後,我朋友立即衝上來替我解圍,而警察在不久後也到了,可是我在細看我爸的傷勢時,竟然發現我爸頭上流著血,失去意識暈厥過去了,讓我急慌的哭喊著:〔救護車!誰趕快叫救護車來啊!快~我爸他..嗚..誰快來救我爸~〕在救護車來到之後,我立即跟我爸進入了救護車,而醫護人員卻發現我爸左手緊握著兩千塊,仍然沒有鬆手,於是我在一旁哭泣著:〔神明啊!求你一定要讓我爸平安無事!求求你!要是我爸真的平安無事後,我一定會學好學乖的,絕對會好好的孝順他,不會再讓他生氣難過了,求求你,我知道以前我錯了,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我還年輕,你要我幾年壽命都沒關係,我只求你讓我爸平安無事就好,求求你!神明!求求你..嗚..〕突然間,我爸呻吟了一聲,隨即微微的睜開雙眼,我驚喜般的看著他:〔爸!〕我爸仍有些意識不清:〔這裏..是哪裡?〕我喜出望外的對他說:〔爸!這裏是救護車裏面,你剛才暈了過去,害我好擔心你~〕我差點又哭了出來。他忽然微舉起左手,張開了緊握的兩千塊對我說:〔啟明!這是爸今天賺的兩千塊,你拿去吧!等一下回家之後,你先買東西自己吃吧!爸還不餓!〕我聽到後立即紅了雙眼,緊抱著我爸大聲哭泣著,一直哭一直哭,淚水不自覺的濕透了我爸的衣衫,也濕透了一旁醫護人員的雙眼。
拜託 請多多珍惜 自己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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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美麗聰明的女子,冰雪聰明,艷驚四座,加上良好的家世,提親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只是沒有一個她喜歡的。但是她知道必然有一個人在等她。於千千萬萬的人海中,於千千萬萬的光陰中,於是她等,一直在等。終於有一天,她和丫鬟去春遊,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她看見一個白衫的少年在柳樹下站著,只是那一眼,女孩心中的等待如堅冰融化。是的,就是他。然而,出於女孩子的羞澀,她沒有走上前去,但是她知道,這個少年,就是她苦苦等待的那個人,她想,回到家,她就讓父親去尋找這個少年。於是女孩和少年就那樣擦肩而過。她再也沒有找到他,那個白衫少年,就像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女孩找啊找,等啊等,身邊所有的女孩子全出嫁了,她還在等,一邊等一邊向佛祖乞求,希望再見到那個男人,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女孩想,也許,愛情有時只是煙花一場,短暫一瞬而已。她終於感動了佛祖。佛祖說,你想再看那個少年一眼嗎?她點頭,是的,是的,不惜任何代價!佛祖笑了,好吧,我成全你,你必須放棄現在的一切,你的家庭,你的青春,你的美貌,你所有的幸福……女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些還不夠,佛祖繼續笑著說,你還得變成一棵樹,你還要等上五百年。女孩子猶豫了一瞬也點頭答應了。一剎那,女孩子真的變成了一棵樹,在風雨中站立,等啊等,一百年,二百年……四百九十九年過去了,女孩子幾乎要失去了耐心,最後一年,她努力地讓樹長得茂盛些,開出一朵又一朵花,朵朵都是她五百年的等待和盼望,朵朵都有她五百年的嘆息,她顫抖著,等待著,相信佛祖不會騙她。五百年的最後一天。人們又出來春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她突然看到了那個白衫的少年。她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那朵朵鮮花紛紛飄盪,人們驚奇地說,快來看,為什麼這棵樹的花一下子就掉光了?那個少年走過來,只望了一眼就轉頭離去,他不知道,那一地落英,是她五百年的淚。一棵開花的樹,就那麼死了。佛祖問,你後悔了嗎?五百年就看了他一眼?女孩子搖搖頭,不後悔,我還想再看到他。佛祖笑了,我能讓你再看到他,至於你們能不能相愛,看你的造化!於是女孩還回了人形,只不過這次變成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當她再遇上他時,她的心狂跳不已,這個她等了五百年的人就在眼前,她走上前去,說,你還認識我嗎?那個少年說,我怎麼會認識你?女孩說,你怎能不認識我,我等了你五百年。少年不再理她,轉身走了,她的聲音那麼蒼老可怕。她追趕他,少年說,瘋婆子,神經病。她停了下來,淚水奔流而下。這就是她要找的愛情嗎?佛祖說,你吃了這麼多苦,不後悔嗎?她還是搖頭,那個少年,是一生的愛和痴,她說,我想摸一下他,哪怕只是一下。佛祖這次的條件更苛刻了,要她變成一塊石頭,再等上五百年。於是她變成了石頭,被扔在荒郊野外,四百多年風吹日曬,從來沒有人知道這裡有一塊石,那麼難看的一塊石。四百多年過去了,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就在最後一年,一個採石隊來了,他們發現了她。一個學者模樣的人驚歎道:天啊,真是一塊美石!經過鑑定,專家說她是一塊玉石,於是她被做成了很多玉石戒指,有一天,一個女孩買走了她的心,並把她送給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居然就是她等了五百年的少年。她被那個男人戴上手指的那一刻,她知道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愛的含義,千年一回的等待。他要結婚了,跟給他買戒指的女孩。佛祖說,你傷心嗎?她說,不。這時佛祖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下一個輪迴,你將重新作一個女孩,你將遇到一個男孩兒,那個男孩兒,也等了你一千年,祝福你們。 所以如果你於千千萬萬人中遇到了自己的愛人,千萬不要輕易錯過,因為,他或者她,都至少等了你一千年。顯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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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所愛的人...
你非常的相信你的朋友嗎?你非常相信你所愛的人嗎?
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對他們喪失信任?我曾經因為不相信我的朋友和喜歡的人,
而犯下了一輩子都沒辦法彌補的罪孽...四年前的9月,我帶著我的好朋友亞靜去見我的男朋友韋凱!他們很談的來,一見面非常聊的來!!當時我很開心,終於有一個男朋友讓亞靜看的順眼的了!!之後我們常常會三人一起出遊,但都是亞靜和韋凱在說話,我發言的機會很少...漸漸我的心中開始漸漸的萌生一種莫名的嫉妒心...有一天我跟同學一起去逛街,赫然發現對面的咖啡廳裡,
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是亞靜和韋凱!怎麼會...韋凱不是說他今天有課嗎?
為什麼會跟亞靜在咖啡店裡喝咖啡?而且還有說有笑!從那時開始我對他們兩更加的懷疑了...[曉馨!]是亞靜的聲音!我看到她向我走過來,
一看到她我腦海裡就想到昨天在街上所目睹的情形,我馬上就撇頭走開不理她,可是亞靜又跑過來拉住我,[怎麼不理我?心情不好嗎?]我看到她這樣的問我,我心情更糟,[沒什麼,放開我,我要去上課了!]我甩開她的手冷冷的走開了!之後我便不再跟亞靜聯絡,在校園裡碰面也假裝沒看到,
好幾次亞靜打電話給我,我都馬上掛掉,一有空我一定把韋凱黏的緊緊的,目的就是不讓他跟亞靜見面...幾個禮拜後,我又看到亞靜和韋凱在一起,
我一路跟蹤他們,先後到了蛋糕店,再來又去鎮金店,我越來越生氣,最後兩人一起進了韋凱的公寓,
我終於忍無可忍了馬上衝進了屋子,我氣呼呼的瞪著他們兩,亞靜突然開口[曉馨!真巧我正要打電話叫妳來呢!!][妳當然想我來啦,這樣妳就可以讓我看到妳勝利搶贏別人的樣子啦!]
我非常衝動的大吼[妳說什麼,我聽不懂!][還裝!妳三番兩次的單獨跟韋凱一起出去,妳以為我不知道嗎?不要臉!]『啪!』
[曉馨,不要太過份了妳!]
韋凱一巴掌打到我臉上,我愣住了...[你打我...你打我...你為了她打我!!好,我死給你看!!]
說完我便衝出屋子衝往大馬路,一台正奔馳的小貨車向我衝過來!![曉馨!]...亞靜和韋凱向我衝過來當時我所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亞靜和韋凱緊緊的把我抱住...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漸漸的清醒,看到醫院上的日曆才知道原來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了...我躺在床上想想,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喜歡對方我想我應該成全他們...我起身杵著拐杖慢慢的走到亞靜的病房,只見她呆呆的坐在輪椅上兩眼無神,
連動都不動一下當時我以為她只是嚇壞了,我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對她說:[亞靜,我想通了,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我只好成全你們...
既然他的心已經不在我這了我再強求也沒用...]當我說到這我發覺亞靜怪怪的,不管我怎麼說她都沒有任何反應!![亞靜...亞靜!]她依然沒有反應,只是呆呆的注視前方...突然,亞靜的一個朋友走了進來對我說:[妳再怎麼叫也沒用了,她因為這次的車禍腦部嚴重受損,
雖然保住性命但以後永遠都是植物人了...]說到這她開始哽咽便對我吼道:
[妳高興了吧!妳把她害成這樣妳高興了吧?][我...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真的不知道...
要不是我看到他們兩經常單獨出去,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要不是他們背叛了我...][閉嘴!妳知道他們為什麼偷偷摸摸的出去嗎?
因為他們希望能幫妳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妳知道為什麼他們會一起去鎮金店嗎?
因為韋凱希望能在妳生日當天向妳訂婚,那條金鍊是訂婚禮物!!本來他們一起到了公寓要馬上叫妳去,因為他們希望給妳一個驚喜!!而妳卻這麼小心眼,以有色眼光來看待他們,妳覺得這樣對嗎?]聽到這我整個人都僵硬了,頓時我覺得我的心都碎了...[妳看看她,一個還有大好前途的人就這樣被妳毀了一生!!][韋凱呢...]我虛弱的問...[妳自己去看吧!]我快速的走到韋凱的病房,一進門看到是另一個讓我心碎的畫面...
那個蓋個白布的屍體是...韋凱...不是,這不是真的...韋凱的媽媽很傷心的蹲在床邊哭泣,我走到她身邊問:
[伯母,韋凱怎麼了?這個人不是韋凱吧,對不對?][妳還好意思問!!妳自己看!]邱媽媽丟給我一張報紙,報紙的左下方刊著:[一輛自用小貨車撞上三個突然衝向馬路的行人,一死兩輕重傷...
死者/邱韋凱重傷/李亞靜輕傷/余曉馨...]我不敢相信的瞪著報紙,眼淚不停的流...[他們兩為了救妳,一個丟了性命,一個終生是植物人,妳所犯下的罪有多重啊!]
邱媽媽忿怒的對我吼道...一個禮拜後,韋凱全家因傷心過度決定移民加拿大...而亞靜...在那之後,我天天都去陪她,跟她說話,
即使我知道她不會給我任何的回應...三個月後,亞靜父母因沒辦法接受女兒變成植物人的事實決定帶她移民美國,
讓她接受更完善的治療,希望能有讓她恢復的機會...而我...我的傷復原之後我的額頭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這或許是上天要讓我牢牢的記得我曾經所犯下的罪...這是一個即使用性命交換也沒辦法補償的罪...如果當初我對他們能多一點信任...那麼今天的悲劇是否就不會發生了...
你擁有清澈而堅定的雙眼,即使被所保護的人遺棄,
就如被神折斷翅膀的天使,仍然不會捨棄純真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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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娘*人氣:281465 [ ]

失去你的1點47分...
『回來後要跟我連絡,車票買好了沒??』『買好了,我回家過中秋,回來後我再帶茶葉給你。』『好啊,我最喜歡你家種的茶了。』『中秋快樂..』
我,一個平凡的上班族,除了上下班外,就是網路。
他,研究所的準博士,在他的身上可以嗅出一股淡悠的茶香,
因為他家是茶葉的故鄉~~鹿谷。
跟他,一年多了,從網路友誼開始,然後漸漸的變成感情,
雖然我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們是相信對方的。9月21日,
我依樣的上網,在icq裡見到了他的出現,
『寶貝』…他的匿稱,也是我喊他的方式。『晚安,又混網啦!!??』
我們習慣的第一句話
我們是在那一行又一行的文字中交換著生活概念,
雖然他小我6歲,但是早熟的他,卻已經具有我所欣賞的思考邏輯。
也就因為如此,讓不見網友的我,為他就此破了例。
『我正為你裝著那茶葉的心。』他說著『嗯~~是你自己摘的嗎??』『對啊,很累的。我會有酬勞嗎??』『當然有啊,我要給你一個神秘禮物。』『禮物?!告訴我是什麼??』『呵呵~~就是我的一個吻。』我在鍵盤上敲著『那我也要告訴你~~~~~~』
我還記得那一個生命的夜晚,我們透過網路,
讓彼此之間的思念表露著,就正當我告訴著他我的心意時,
整棟房子搖晃了起來。停電了,我的寶貝就這樣的消失了。
我急忙的帶些隨身輕便就到寶貝那邊。
所經之處,每一幅煉獄的烙印,讓我更加的擔心寶貝。
山下到了,道路已經不是車子所能通行,我靠著雙腿往山上走。
那是一座茶園,寶貝家的茶園,他曾經帶我過來採過茶……
『寶貝,怎樣的茶是最好的茶??』『有心的茶就是最好的茶。』『有心??我要怎樣去看茶葉的心??』『三葉一心。我採的茶都是三葉一心,這就是茶葉的心??』『真的!!我從來都不知道。』『那~~~寶貝,你對我有心嗎??』我認真的問著他『這……我對你就如同我對我家的茶葉一樣。』那是我感受到最幸福的一刻,有溫暖的太陽、有疼愛的人、
有感動的緊擁,
有我的寶貝….
機械挖著那已經成堆的磚瓦,一具、兩具、
模糊不清的驅體覆蓋著厚厚的黃土,
我在腦中拼湊著寶貝的樣子,只是腦中的寶貝,
不應該是現在這種樣子…
我哭了,我哭了,我找到寶貝了,在他失去靈魂的手心裡,
還握著一葉葉為我準備的茶葉心。
我吻了他的額頭,因為我曾答應要給他一個吻。
我的淚滴在他的臉上,說出了一句來不及說的『我愛你』。
第七天,我失去寶貝的第七天,
當我想要從電腦中留住所有寶貝的訊息時,
我收到了一通來自icq的離線訊息…
『我愛你….』1999.9.21.01:47...寶貝最後的一通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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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與吸血鬼...

吸血鬼被上帝詛咒,靠吸食人血維生。
永遠不能見到陽光,一被陽光曬到就會變成塵土消逝,
所以吸血鬼總是在夜晚活動,獵捕那些迷失在月亮下不幸的旅人。
有一天,一位天使來到凡間。?
他的容貌端莊秀麗,比任何天使都還要華貴,?
是上帝最心愛的一個孩子。而他來人世的目的是為了傳達神蹟。
天使治癒無數人的疾病,即使是瀕死的絕症,
只要被天使的手輕輕碰觸,馬上就可以復原。?
吸血鬼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喬裝成一般的平民,前來求診。?
天使對這名半夜出現的訪客非常吃驚,
當然他一下子就看破了吸血鬼的偽裝,但是他也對吸血鬼的大膽感到興趣。
「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呢?」天使好奇地問。
「我生了一種不能見到陽光的病,請你醫治我。」吸血鬼這麼回答。
「因為這種疾病使我不得不藏匿在黑暗的地方, 但是一次也好,
我很想看看早晨朝陽的美麗。」這無異是無理的要求。
因為天使的法力再大,也不可能改變吸血鬼不能曬到太陽的事實,
因為那是上帝給的報應,
是一種只要吸血鬼還存在於世界上就不會停止的懲罰。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一次也不行嗎?」
天使忽然覺得吸血鬼懊惱的樣子很可憐,他安慰著對方。
「雖然我不能讓你親眼看見,可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形容給你聽。」
吸血鬼被天使的提議打動,他們約定好等下一次天空升起上弦月的時候,
在吸血鬼匿居的城堡見面。
時間倏地流逝,天使準時赴約。
他坐在吸血鬼的身旁,以溫柔的聲音述說太陽初昇的情景。
當他們要分別的時候,吸血鬼又對天使說。
「請原諒我再次向你祈求,但是一次也好, 我很想看看正午艷陽的美麗。」
善良的天使仍然無法實現吸血鬼的願望,
他又和吸血鬼說好下個上弦月夜時的相見約定。
「雖然我不能讓你親眼看見,可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形容給你聽。」
到了約定的時刻,吸血鬼正襟危坐,等待著天使的到來。
天使沐浴在月光下,聖潔的翅膀閃閃發光,
像穿了一件銀色的披風那樣,炫爛的光彩令吸血鬼轉移不了視線。
天使又坐在他的身旁,述說太陽當空的情景。
他那無比純潔的微笑使得吸血鬼著了迷,因此吸血鬼不禁第三次開口。
「請原諒我再次向你祈求,但是一次也好,我很想看看黃昏夕陽的美麗。」
「雖然我不能讓你親眼看見,可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形容給你聽。」
吸血鬼和天使相視而笑,這次不需要承諾,
他們都有了在下個上弦月夜相見的默契。
彼此都在心裡期待著下一次見面,彼此都希望月亮快點變成一彎上弦月。
終於盼到的月夜那天,天使照樣坐在吸血鬼的身旁,述說太陽沒落的情景。
這樣的話題告一段落時,吸血鬼懷著忐忑的心情說。
「謝謝你親切地告訴我這些事,如果可以,你願意再答應我一件願望嗎?
「我盡力而為。」
「我想再和你見面,我覺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陽光就不算什麼了,
不管是朝陽,艷陽,或是夕陽。你比太陽照耀的白晝更美麗。」
天使為他這個要求稍稍皺起了眉。
「我很希望能達成你的願望,不過我明天就結束人間的任務,
必須回到天堂去了,再也不能來這裡跟你見面。」
吸血鬼聽到天使委婉的拒絕後,只得勉強地露出笑容。
「……這樣也好,比起這裡,天堂想必是非常明亮溫暖的吧。
「誰叫我是生長在黑暗裡的魔物呢? 對這短暫的邂逅就應該滿足了。」
「對不起。」天使很抱歉地離開了吸血鬼的住處,
他回到了本來屬於自己的天堂。
上帝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心愛孩子臉上的異樣,祂問。
「孩子啊,你在想什麼?」
天使的心裡想的不外乎是那個孤寂的吸血鬼。
「我在人間遇見了一個吸血鬼,他非常渴求陽光。
從他的眼神裡我可以看得出來,他過得很寂寞,
數百年都活在距離人群很遠很遠,而且很傷心的黑暗裡。」
天使試著向上帝剖析心裡的想法。
「因為這樣,我實在很想幫助他。想靠近他,跟他說說話,
當我說以後不能再見的時候,我知道他在身後用很不捨的目光送我離開。」
把他忘了吧,這不是值得你念念不忘的事。」
上帝對天使吩咐,祂彷彿已經預見了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而再三叮嚀。
「遺忘他,否則你會承受更大的痛苦。」
天使乖巧地聽從了上帝的指示,他決定不再去想有關吸血鬼的事,
他來到天堂的深處,靜靜地隱居起來。
日子很安穩的過去,只是偶爾天使會沒來由的心痛。
而人間的吸血鬼也是如此。
天使明明對自己說過不會再來,吸血鬼仍舊在每個上弦月夜痴痴地等待。
「也許他會意外地出現也不一定。」
吸血鬼喃喃自語,可是他的等待換來的卻是反覆地失望與打擊。
漸漸地,吸血鬼變成每天每天的等待,
他幻想或者天使曾經來過,和出外獵食的自己在無意間錯過了。
他不再出門吸血,魔力也越來越弱,像是在消耗生命一般等待著天使降臨。
其他的天使得知了這個吸血鬼的慘狀後,紛紛向上帝報告。
「天空不可能同時出現太陽和月亮,如果他們非要在一起,
天使就必須永遠地陪著對方被禁錮在黑夜裡。」
上帝不忍讓心愛的天使陪著魔物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
祂下令眾神不可以接近那位隱居的天使,
也不得把吸血鬼逐漸滅亡的事實透露給他。
日子很快就無情地過去了,吸血鬼的力量孱弱到連夜晚都無力外出的地步。
魔力耗盡之後,吸血鬼就會沉睡,一直睡到力量被月光補足為止。
這段期間他完全沒有知覺,也不會作夢,他會繼續安靜地睡著,
如果時間不能帶走什麼,睡眠或許可以淡化掉一些物質,
至少吸血鬼能把想念天使的時間,用睡眠來打發。
假使有教士放火燒了他的軀殼,吸血鬼也不會感到痛楚,
就此煙消雲散地滅去。
他不怕毀滅,怕的是再也不能見到天使。
他用空洞的眼神凝視著夜空,
自己日夜不停思念的人就在那片天空的最上層,那裡是神聖的領域,
不是他這種不潔的魔物可以妄想進入的地方。
天使現在正在做些什麼呢?
大概正用優雅的姿態彈著黃金製成的豎琴,愉快的和其他天使說話吧。
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曾經坐在自己身邊的那三個上弦月夜?
可能對天使而言,那只是一件任務過程裡的小插曲,
但對吸血鬼來說,那三個月夜裡他所得到的幸福,
已經足以抵銷過去數百年來不斷忍受著的寂寞煎熬,
有了那三天的回憶,叫他再度過數百年的孤單也無妨。
遺憾的是……自己恐怕沒有再撐過下個百年的魔力。
吸血鬼深切的悲哀,同樣也傳達到天使的心裡。
深入簡出的他在天上看著太陽和月亮的運轉,
天使常常莫名其妙地低聲哭泣,
他覺得自己體內好像永恆的失去了一種東西。
怎麼能簡單的說忘就忘呢?
太過淨白閃亮的天堂,周圍都是穿著鮮艷衣服的天使,溫柔是假的,
微笑是假的,寧靜也是假的, 一切都讓他難過的想哭。
憂鬱的吸血鬼,現在是否正望著月空想念著我呢?
長久居住的黑暗是唯一能保護他的薄膜,他其實是如此脆弱,
如此空虛的,然而自己卻背棄了他,
背棄了那個比任何人都還渴望救贖的吸血鬼。
天使的眼淚飄灑在地上,變成一場傷心的雨在人間下著。
「我想見他。」天使這麼下了決心,
可是沒有上帝敕令的他是不能擅自下凡的,
他只好偷偷地從天堂的邊界溜走,沒想到正要逃離的當口,
上帝顯現在他面前。
「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呢?」上帝分析著後果。
「一旦你去了吸血鬼的身邊,就再也不能回到天上了,
而且會被狂信者視為黑暗的敵人般攻擊你,那是很可怕的。」
「那就讓我變成黑暗裡唯一的光吧,至少可以照亮他。」
「你無論如何也不能遺忘他嗎?」
「如果他放棄等待我的話,我會遺忘他的。」
「……」上帝沉默了,祂心疼天使的堅決,也嘆息天使的不幸。
「讓我祝福你吧,孩子。雖然你不能再回到天上過著安寧的生活,
但我允許你在承受不了時可以把身上的翅膀拔起來,
那時我會給你永遠的平靜。」於是天使慢慢在人間降落。
那天正好是上弦月夜,當吸血鬼看到天使從月亮的光暈裡飛來時,
憔悴的他甚至高興地跳了起來。
「你會留下來嗎?」
「除了你身邊,我已經哪裡都不想去了。」
天使一邊流淚,一邊擁緊了對方。
他們就開始了這種奇妙的同居生活。
吸血鬼的魔力耗弱到夜晚也不能走出棺木的程度,
天使只能在他身邊守護他,在夜晚吸血鬼甦醒的片刻裡說話給他聽。
「我一無所有,你知道的。在遇見你之前,
我一直認為世界上沒有任何為我存在的事物,可是因為你,
我看到了以前從來不曾看過的風景。」
吸血鬼後來這麼對天使說。
「風景好美,可是我卻很不安,太過幸福了,
對我這個魔物來講是不允許的。
我不知道沿路的風景將會通往何處,
也許幸福會突然中斷在轉角處的地方。」
「你會害怕嗎?」天使牽起吸血鬼冷冰冰的手。
「我怕失去你,也可以說,我覺得最後必然會失去你,
永遠地失去,我怕那一天來臨。」
「我不會離開你。」
「如果離開的是我呢?」
「你會嗎?」
「不會,我如果走了,留下不能回到天堂的你該怎麼辦。」
「我們的手要一直牽著,不放開。」
天使親吻吸血鬼的手掌,再把吸血鬼的手覆蓋在自己臉上。
某日,有一個小孩迷路闖進城堡,
天使把他送回城鎮裡的家,
從此天使居住在城裡的消息就傳開了,
許多的朝聖者和教士都蜂湧而至,其中也有向天使求診的病患。
天使只開放白天的時候看病,他並不理會朝聖者或是教士。
一位碰壁的朝聖者就趁天使行神蹟時跑到城裡亂逛,他發現了吸血鬼的存在。
一時間謠言四起,有人說這位天使竟然跟魔物住在一起,
可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有人說天使是為了淨化魔物,
才會跟魔物共處一室。
城鎮裡高官們私下決定,
因為慕天使之名而來的觀光信徒使得他們賺取了相當多的利益,
所以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抹滅掉這個魔物,他會造成天使的污點。
他們派遣教士潛伏在城堡四周,再用計誘出天使。
「不好了,房官大人生了急病,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天使眨眨眼,直覺有種奇怪的違和感,但他仍隨著侍從離開城堡。
城裡的吸血鬼被持著十字架和木樁的教士團團包圍,
他們吟唱著刺耳的咒文,迫使吸血鬼醒來。
這是怎麼回事?
虛弱的吸血鬼從沉睡中清醒,他使勁咬開教士們的喉嚨,殺出一條血路。
天使呢?被這些人類帶走了嗎?
他在哪裡,會不會有危險?
吸血鬼逃避著追捕者,畢竟地形他非常熟悉,
很快他就躲藏在一個被厚重窗簾裹住的黑暗角落裡。
「魔物呢?」
「逃得真快!」
教士們的腳步聲在他身邊來回奔跑著。
該死的人類!要不是現在是白天,我會讓你們通通死得很難看。
吸過人血的吸血鬼多少恢復了一點往日的銳氣,
他計劃著等天黑之後要如何帶著天使離開的路線,
忽然,吸血鬼發覺遠處有個小孩正傻傻的走近自己。
只要吸了這個孩子的血,
我的力量就會更加強壯……他無聲地窺視著幼童,
幼童也離自己越來越近。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將小孩的嘴捂住,拖進黑暗處。
「嗚~嗚~嗚~」
近看這個孩子,吸血鬼認出他就是天使曾經照顧過的那個迷路小童。
如果殺了他的話,天使會難過的吧……想到這裡的吸血鬼鬆開了手,小聲說。
「你走吧,我不殺你。」
那孩子雙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幸運,他連滾帶爬地逃走,
但是下一瞬間,那孩子像變了個人似的惡狠狠地回身瞪著吸血鬼。
「你是褻瀆天使的魔物,殺了你是我送給天使最好的禮物!」
孩子使勁地掀開窗簾,完全來不及反應的吸血鬼被整個曝曬在陽光下……
天使的心口忽地被揪緊般地疼痛了起來,他痛苦的蹲在地上,侍從驚慌地問。
「您,您沒事吧?」
天使強烈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急忙地掉頭,輕盈地展翅飛回城堡,
被留下的侍從著急地叫嚷,他也暫且不管了。
城裡像舉行了一場大型的慶功宴那樣,
一個孩子被眾人高高拋向天空,再被接住,他們大聲歡呼,
讚美那孩子勇氣和膽識的詞句如流水般從他們口中吐出。
「應該頒一個勳章給你啊!」
「真是我們的光榮,守護了我們全鎮的小英雄。」
「啊!天使!」
有人發現到天使不知何時已呆然地站在一邊,他們捧著那孩子,
讓他坐在肩頭上,一齊湧向天使邀功。
「這個孩子除掉了魔物啊!」
「請天使給他祝福吧!」
「這可是神聖之力戰勝魔物最值得紀念的一刻,我們要立碑紀念才是。」
天使排開了眾人,他飛奔至庭院中央用紅絲線圍繞著的一堆塵土旁,
腦中轟然一聲巨響……
「我生了一種不能見到陽光的病,請你醫治我。」
「……這樣也好,比起這裡,天堂想必是非常明亮溫暖的吧。」
上帝啊,吸血鬼是多麼期盼陽光的照耀,而陽光又回報了他些什麼?
天使放聲哭了出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除了你身邊,我已經哪裡都不想去了。」
哀慟地環視眾人一周後,天使伸手用力地拽下身後的潔白雙翅。
大量的鮮血噴出,濺紅了那些塵土,天使俯在塵土上,再也沒張開過眼睛。
風沾染了天使的情緒,狂亂地將紅色塵土吹得漫天飄揚。
或許眼睛裡跑進了這些沙粒的關係,圍觀的人們散去時都流下了眼淚。

如果永遠真的存在....就讓我愛妳...在永遠的每一天....
如果永遠不存在....就讓時間停下來....在我愛上妳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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